“哪里来的馄饨?”
竟然可以吃上馄饨,她早膳的最爱。
这馄饨冒着热腾腾的热气,鲜香扑鼻,油水泛着金黄,洒上了葱花,太诱人了。
她的双眸亮了又亮,嘴角就没下来过,她立即坐下舀了一勺,吃了起来。
她随口一问:“他去镇上了?”
对面吃得同样浑身舒畅的蟠桃摇了摇头:“不知道啊,厨房里端的。”
她一去到厨房里就看到了两碗香喷喷的馄饨,想来应该是殿下买的。
姜水芙暗自埋怨他,她也想去早市,为什麽不等她?难道又不想带她去,只施舍她一次,怕她跑了?
她吃得越来越起劲儿,连汤都喝光了,却还是意犹未尽,这馄饨,好似不是早市婆婆那一家的,味道更加浓郁清透,更合她的胃口。
。
这一整日,沈极昭都不见人影,也没说何时回来,姜水芙不是在乎他,关键是她没有饭吃啊。
到现在,她只吃了午膳那一晚馄饨,她饿了。
罢了,就知道男人靠不住,她和蟠桃去厨房自己做了。
可她们走到耳房的时候就怔住了,脚步瞬间停滞,同时竖起了耳朵。
里面有粗喘,沉重的呼吸声。
姜水芙莫名能感觉到这呼吸声是滚烫的,充满热气儿的。
她顺手一推开耳房,蟠桃惊呼道:
“小姐,殿下,殿下他不会死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
蟠桃害怕得很,跳着脚地转圈,生怕沈极昭有个三长两短,她们会跟着遭殃。
不怪蟠桃大惊小怪,实在是地上躺着的男人状态实在是差,脸旁通红,耳根子连着脖颈都像是煮熟了的螃蟹一般,红得异常。
看来是发烧了,还是高烧。
还以为他有多厉害。
姜水芙一步步靠近他,距离他一尺的距离停了下来。
他此时虚弱地躺在冰冷的地上,湿透的衣衫早已换下,穿的是他那皱皱巴巴不堪重负的正红抹布寝衣。
她疑惑极了,伸出一个手指头去碰了碰他,只是碰了一下就立马缩回来了,嫌弃的意味不言而喻。
她的手指只轻轻地一勾,他的寝衣就划了道口子,可他穿了这麽久这抹布为什麽还不烂?
此时,男人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她就嗤笑一声:
“死了又怎样?他不早已是死人一个了吗?正好,我们直接跑了!”
在她的心里,他早就死了。
转动着眼珠子的男人模模糊糊之间只听到这句话,她又要跑?
不行,她不能这样。
沈极昭使劲全力冲破他那极不清醒的脑袋,唤醒了身体的主动权,动了动手指。
姜水芙就要起身出去,一只大手倏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力道大得出奇,根本没有半点病人的模样,生怕她真的跑了。
他的双眼猩红,他的嗓音嘶哑又潮湿:
“你不是答应了孤的吗?不要跑,好不好?”
话语充满了祈求。
姜水芙被他抓得生疼,甩了甩他的手,他向她求情保证道:
“孤不会死,孤只是累了,孤睡一觉就好。”
他不会死,她不要走,好不好?
她厌烦地一甩,没想到竟然真的甩开了他,她一屁股踉跄倒地,回头就要责怪他,他却不省人事了。
他的抹布寝衣彻底破损,露出身上各处的伤口来,後背双腿,几乎浑身都是伤。
原来他不止高烧,还伤得严重,不乏致命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