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侧伤口和唇上伤口一起被碰到,华琅眯着眼,哼唧出声,跟猫儿躲人不让摸一样,离开了她的怀抱。
“今天早上起来……在府里转了一圈,排查将军有没有偷着养人,下晌伤口太疼了,自己处理了一下午,夜里吃了饭,就坐在这里看书。”
平平无奇,甚至无聊的一天。
但詹云湄听得很认真,她问:“那有没有找到人呢?”
华琅一顿,摇头,“没有。”
“如此,还不肯信我麽?”詹云湄说得随意,信不信的权利都交给华琅,她已经起身,翻找寝衣,往浴房去。
华琅动了动唇,放下书。
不自觉地上扬唇角,被詹云湄哄着的感觉,真是太好了,他生出一种奢望,想要她一直这样对他。
她这样好的人,他想不通为什麽有人会和她对着干,他自动把自己归类于她的物品,所以,当有人于她过不去,他就会将那人视为眼中钉。
华琅翻出书页里夹着的小纸片,郡主丢给他的那张。
那时伤着,好歹还有意识,知道是荣宁郡主丢来的,他当时就打开查看了。
纸上写着庚祁所押的地方,以及罪名。
华琅有些不解,荣宁郡主这是什麽意思?希望他替詹云湄和她出手麽?
他倒是不介意的,他和庚祁的恩怨就没断过,可是如今这状况,他很难插手政堂,难保不会给詹云湄添麻烦。
“在看什麽?”詹云湄擦着头发出来。
华琅收起小纸团,塞回书页,合上书册,“没什麽,书里带的图册而已。”
“噢,”詹云湄半信半疑,不准备深究,她将帕子递给华琅,“来,帮我擦擦。”
华琅没回答,手上已经擦起来。
伺候裹过皇帝的人的功夫就是不错,詹云湄放松下来,趁这时间,把军务册子拿来批。
彼此无话,但远胜过往前种种。
华琅不知道有什麽变了,只知道詹云湄好像……真的对他很好。
好到难以想象的程度。
看着她专注的眉眼,微动的腕骨,仿佛世间凝滞于此刻。
华琅不自觉地凑上前,蹭到詹云湄的怀里,而她也意外了会儿,然後若无其事地展开手臂,让他钻进来。
在她怀里趴着,很奇妙,和以前都不大一样,变得异样温暖。
华琅意识到,可能真的很依赖她。
他恐慌几个瞬间,却因待在她坚实有力的胸膛中而缓缓归于平定。
太多太多自厌压在一堆,到此刻竟让人无力而释怀,他太想太想要她的在意,太想太想抱住她。
有无形的引力,拉起华琅的身子,让他勾住詹云湄的脖颈,趴上她的肩头,不自觉地往她颈里蹭。
詹云湄放下了册子,轻轻瞥了眼不安分的华琅,没想到他这会儿闭上眼,快要睡着了,他嘴里细细呢喃着什麽。
凑近了听,才得知,他在抱怨她。
“坐着疼,站着也疼,”华琅拧眉,弱声控诉她的不克制,“好疼好疼,伤口也很疼……”
詹云湄难以控制地,因笑容而柔化眉眼。
“将军又笑什麽?”华琅醒了,不轻不重嗔起人来。
詹云湄乐于见他凶巴巴的模样,富有生气,很可爱,她取出穿好红绳的狼牙,戴在他脖子上。
将狼牙塞进衣领,她低头,含他薄嫩的唇瓣,细细地吮吻,她闭了闭眼,聆听他湿促的喘息。
詹云湄从不吝啬对华琅的喜爱,“因为咱们华琅很棒,学会亲近人了,所以想笑。”
他多少有惶恐,有不安,可不敢表现,只能把她勾缠得更紧,承接她算不得细腻的吻。
再偷偷地,把夹着小纸团的书册推到远处。
詹云湄看见了,但没有说什麽,华琅不肯主动提,她就作罢。
唇舌分离,给予他喘息回神时,她提起旁的事,“要不要学着打理府上的事,好让你有些事做?”
华琅眸子里迷懵着还没清醒,听见她话,没怎麽思考,就乖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