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高二的一节物理课上,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在课桌上切割出暖洋洋的方格。讲台上,老师正滔滔不绝地讲解着能量守恒定律,公式写满了黑板。
罗峰坐在靠窗的位置,有些心不在焉。昨晚修炼基因原能到太晚,此刻听着繁琐的物理公式,只觉得那些符号像催眠曲一样。他强撑着不让自己趴下,但眼神已经有些放空,目光时不时飘向窗外那棵老槐树。
坐在他斜前方的徐欣,背脊挺得笔直,听得十分认真,不时低头记着笔记。她偶尔会微微侧头,用眼角的余光瞥一眼罗峰,看到他努力对抗瞌睡、眉头微蹙的样子,嘴角不禁悄悄上扬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终于,在老师转身写下一长串推导时,罗峰的脑袋还是不受控制地开始一点一点,像小鸡啄米。
就在这时,一个小纸团“哒”一声,轻轻砸在他的手边。
罗峰一个激灵,瞬间清醒,有些做贼心虚地看了看四周。同学们都在埋头记笔记或盯着黑板,前排的徐欣更是坐得端正,仿佛一切与她无关,只有那微微泛红的耳垂泄露了一丝秘密。
他悄悄展开纸团,上面是娟秀工整的字迹:
「喂,未来的战神,能量守恒都搞不定啦?快醒醒,老师要提问了!???」
末尾还画了个俏皮的鬼脸。
罗峰看着纸条,愣了一下,一股暖意却悄悄爬上心头,驱散了残留的睡意。他抬头望向徐欣的方向,只看到她柔顺的马尾和一小段白皙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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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笔,在纸条背面唰唰写下回复,趁老师再次背过身去时,精准地扔回了徐欣的桌角。
徐欣感觉有东西滚过来,心跳快了一拍,迅将纸团握在手心。她假装整理头,悄悄展开:
「谁睡着了?我在进行深度冥想!不过…谢了。这公式比刀法难多了。 ̄▽ ̄」
后面跟了个他自己都觉得画得歪歪扭扭的、带着头盔的小人。
徐欣看着那个丑萌的小人,忍不住低头,用课本挡住脸,肩膀轻轻抖动,好不容易才忍住笑声。这个家伙,总是死要面子。
没过几分钟,又一个纸团steathiy滚了过来。
「第三题答案是c吗?我算了好几遍都是b…」
徐欣的回条很快悄然而至:
「大笨蛋!你代入数据时把质量看错啦!是kg,不是okg!看好:e_k=o=ooj!′-du-」
旁边还附上了清晰的演算步骤。
罗峰对照一看,猛地拍了下自己额头,恍然大悟。他不好意思地看向徐欣,恰好她也正偷偷回头看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像触电般迅闪开,各自假装专注地看向黑板,但嘴角都抑制不住地扬起了一丝笑意。
阳光静静地流淌,粉笔灰在光柱中轻舞。枯燥的物理课,因为这几张穿梭在课桌间的小纸条,忽然变得生动起来。那些令人头疼的公式,好像也因为某个人的“远程指导”,变得不再那么面目可憎。
下课铃响起,罗峰收拾书本时,现笔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他打开一看,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加油!」
字迹一如既往的清秀。他抬起头,看见徐欣正抱着课本和同桌女孩说笑着向教室外走去,经过他课桌旁时,脚步未有停顿,却飞快地侧过头,朝他眨了眨左眼,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和鼓励,像一阵轻柔的风掠过湖面。
罗峰捏着那张小小的纸条,看着那个消失在门口的背影,窗外的阳光仿佛一下子变得更加明亮和温暖了。他摸了摸鼻子,低头笑了笑,感觉浑身又充满了干劲。
(片段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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