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沈樾正傻逼兮兮地靠在栏杆上吹风。
天台的门常年上锁,严禁学生进入,只有维修师傅偶尔从後勤处拿了钥匙开门上来。
但高中生这个群体,越明令禁止的事儿越感兴趣,就算是禁止吃屎学生也高低得去厕所尝尝咸淡。
沈樾就是这种群体的一员。
大少爷从小随心到大,一个小小的天台还拦不住他矫健的身手和智慧的大脑,以及敢摸老虎屁股的胆子。
高一的时候他趁大海不注意溜进後勤处偷了天台的钥匙,悄悄配了把新的揣兜里,自那以後时不时就上天台吹吹小风顺带逃逃课。
今天沈樾来天台的时候门竟然没上锁,这和赤裸裸的邀请有什麽区别?
他欣然笑纳,施施然踏进天台吹风。
。。。。。。虽然大冬天的站天台上吹冷风有点儿傻逼。
风有点儿大,他拉起卫衣帽子戴上,绿色的,远看跟个盆栽一样。
眯着眼远眺,那个盘旋在心里许久的问题又像只旱鸭子一样在汹涌的海浪里一起一伏,差点儿淹死。
。。。。。。哎。
沈樾看着远处或高或矮的居民楼叹了口气。
问世间情为何物!
“沈樾。”
身後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沈樾正哼着“只叫人生死相许”,闻声吓的一个激灵,转身看去。
一阵小风悠悠吹过。
他不甚明显地打了个颤,游丛溪看了他几秒,把手里拿着的丑外套往前一递:“把你的花盆穿上。”
“。。。。。。哦。”沈樾说。
他往前走了两步,不知道游丛溪怎麽会找来这里。
“你。。。。。。”他在女生面前站定,伸手把外套接过来穿上,动作间迟疑地问,“怎麽来这儿了?”
他心里有些隐秘的希冀,毕竟好几节课没露面,希望女生是因为担心来找他,希望女生可以关心他一句。。。。。。其实天台还挺冷的。
虽然以游丛溪的性格来说,这希冀有些天方夜谭,但。。。。。。万一呢。
沈樾想着,把外套穿在了身上,别说,这外套丑是丑了点儿,够厚实,比貂儿还厚,刚才吹风冷透了的丑卫衣终于有了点儿温度。
游丛溪半天没说话,准备拉上拉链的时候,他擡头看了她一眼。
“大树让我来叫你回去。”游丛溪说,“。。。。。。你逃了两节课。”
她说完就垂下眼睛,错过了男生眼里一闪而过的落寞。
天台上忽然安静了一秒钟。
楼下不知道哪个班在操场上上体育课,口号的喊声顺着风刮到了寂静的天台上,划破了突然陷入的沉默。
“嗯。”沈樾应了一声。
他略微低头,捏着拉链的手紧了紧,又陡然松了力气。
呼出口气,他重新捏起拉链,试图把拉链头卡进去。
但不知道是吹了太久的风把手吹僵了,还是这个丑外套的拉链过于个性,他摆弄了好半天都没卡进去,好不容易聚起的热气都散了个干净。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