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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麽眼神?
警告她别把昨晚的事情说出去?
游丛溪再看过去的时候沈樾已经扭过头和贺奇正不知道在说什麽。他今天换了一件黑色的T恤,显得更加颀长挺拔,胸前印着几个血红的字母,在一衆蓝白校服里格外惹眼。
这大海都不抓?!
曲祈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怎麽了?”
游丛溪随口含混过去,又快速扫了一眼黑衣男子和挨着走廊的窗户。
九月是一中的卫生月,不仅要严抓纪律卫生,还会严打一切违反校规校风校纪的行为作风。
就算是沈樾这种一个月三十一天有二十九天都随心所欲肆意妄为,吃处分写检讨简直就是家常便饭的不良学生代表,也对卫生月的处罚纪律有点发怵。
教室里没多少人,大多数人都在考场安静坐着争分夺秒复习笔记。
不算大的空间从窗外看进来简直就是一览无馀。
没人注意到沈樾桌子上的手机,和桌子里露出半个头的烟盒,也没人注意到窗外逐渐逼近的教导主任。
除了游丛溪。
游丛溪不自觉擡手触了下眉尾的创可贴。
曲祈有些担心:“还在疼吗?”
“没,”游丛溪摇头,决定让他自生自灭,“就有点热。”
曲祈又清点了一遍考试用具,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这边,压低了声音八卦:“你听说了吗,昨天不知道谁触了沈樾霉头,他一个人去隔壁十中单挑了一群人,打了个三进三出,简直牛逼死了。”
游丛溪一愣,想起昨晚在眼前一闪而过的暗红。
耳边钥匙哗啦啦响的声音愈发清晰,而浑然不觉自己正处于悬崖边的沈樾低着头在手机上不知道在敲打什麽。
曲祈偷偷瞄了一眼当事人,接着说:“反正据知情人士透露,沈樾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为此特地把人带到了事发的那个小巷子里,就咱们学校附近那个。。。。。。”
说着,曲祈眉毛一皱,看看游丛溪又看看沈樾,脑袋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太过不可思议以致于一字一顿道:
“……你,就,是,红,颜。?”
游丛溪来不及消化这个劲爆的消息和曲祈一针见血的质问,擦得锃亮的窗户里已然映出了路波涛的衣角——
“沈樾!”
沈樾感觉一阵风刮过来,他擡头,只见女生结结实实堵在他面前,眼睛不停地抽搐。
他蹙眉:“眼睛怎麽了?”
难道是昨天被莫西干他们伤着眼睛了??
妈的,只废两只手还是轻了。
应该把那孙子碍眼的死头发从中间推成牛魔王的犄角,再把天眼的第三只眼睛也戳瞎,让俩人去天桥卖艺,就演牛魔王大战二郎神。
努力给他使眼色的游丛溪:“。。。。。。”
游丛溪服了。
弱智吗这人。?
“怎麽了,不去考场都围在这干什麽?!”
路波涛雄浑的声音传过来,游丛溪後背都僵了。
其实沈樾桌前一共就两个人,一个她,一个贺奇正。
现下贺奇正听见声音後侧开身子露出了一半空地,路波涛只差半步就能把沈樾这傻帽抓个现行。
“沈樾,你又不穿校服!”
怒吼声几乎是响在游丛溪耳边。
完了。
贺奇正绝望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