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都爱俏,每年都是青色的短儒和棉裙。
心中都期望,来年换一种鲜亮一点的颜色。
采薇不同,是府上的一等丫头,有三套。
而且颜色和料子,与她们粗使丫头也不同。
也只有翠丫,这个憨丫头,理不清这些才会问她。
采薇因为自己主子的原因,上次陷害福儿香料一事失策後,就对福儿敌意满满了。
连带对她身边的翠丫也冷漠的很。
“是不是去年的颜色,你自己不知道去看。”
“又黑又瘦,像根柴火似的,穿啥都一个样。”
“跟着她一起胡闹,整个宁宅的花儿都被你二人摘秃了。”
“听说去年还挂了几个果子,今年只怕果子都看不到了。”
翠丫本就胆子不大,今日心情好,鼓起勇气和采薇说了两句。
不想被她训斥一通。
当即红着眼眶,偷偷的抹眼泪,也不敢反驳。
福儿一贯不爱与人争吵,可也听不得采薇如此说翠丫,“你好好回句话不行吗?非要说得这麽难听。”
“这花是我要摘的,你看不惯,找嬷嬷去。”
“拿翠丫出啥气。”
采薇本与两人中间隔了一条石径。
听福儿说自己,又走近了几步,出声争辩道:“你连主子的文轩阁都敢摘,我那还敢去找嬷嬷。”
“别以为主子和嬷嬷都维护你,就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下一趟,是不是就要去我们问春苑摘了?”
翠丫怕把事情闹大了自己受罚,连忙拦着福儿,“两位姐姐,都是翠丫的错,你们别吵了可好?”
福儿不想翠丫为难,点头说道:“你莫哭,我不说了就是。”
采薇见福儿不搭理她,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馀光瞟过福儿时,愣了一愣。
像是为了确认,又走了回来,视线一直紧盯着福儿的脖子瞧。
福儿意识到,采薇只往自己的脖子瞧的原因,脸色一红,当即转过身去,扣上比甲的盘扣。
采薇愣在原地,片刻後才离去。
回到问春苑,就迫不及待把此事告诉云悠,“姨娘,奴婢方才在院子,看到福儿脖颈上一处……那种印子。”
云悠手中正拿着一本诗册,她明日要随宁时毓去赴宴魏家大公子的春日宴。
就怕像上巳节那日,又兴什麽对诗词的把戏。
从长安回来後,她发现宁时毓冷落了她不少,不但很少让她去自己的院子。
几日连着他的面都见不上,也就无法试探,他对福儿的心思。
为此,她也想能在明日的春日宴上好好露露脸,让宁时毓对她刮目相看。
正记到关键时刻,听采薇吞吞吐吐打断,语气有几分不悦,“这段时日花开的盛,引来了不少虫子,她日日在那树下,咬了再手一抓,留了印子,实属正常。”
“何须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的。”
采薇又凑近了几分,坚信道:“可那印子好大一块,就在她的颈窝处,虫子没那麽大的嘴。”
“往日,我听人说过,那是男人和女人有了亲密之事後,才有的青紫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