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任务,宁时毓主动请缨,这倒让秦王有些意外。
觉得大材小用了,正要反驳时,宁时毓坚持道:“舅父,毓儿从长安回来後,还没回过自己府邸,有许多事未安排。”
“此次任务你就交由毓儿吧。”
“最多六七日,毓儿便可带舅母和表弟妹们赶来。”
最难的汝州城已破,再说宁时毓做事有他的道理。
就准了他的要求。
宁时毓带着一队人马,没有一刻停歇过,三日後傍晚时抵达陵阳。
他让穆离和庄醒带着兵力去秦王府接王妃她们,而自己连宁宅都没回。
直接去了如意街福儿的铺子。
陵阳城还和往日一样,并没受烽火所扰,依旧市井喧嚣,民安乐业。
上次宁时毓从长安回来後,时间紧急没有见福儿,只给她带了口信。
他一切都好,让她莫要惦念。
此时他一身铠甲,突然出现在用膳食的福儿面前。
惊得福儿手中的筷箸当即落下。
多日的担忧,在看到他安然无恙出现在眼前这一刻,福儿顾不得所有人在场。
小跑过去,紧紧抱着宁时毓的腰腹。
小声哽咽道,“你终于回来了。”
铺子里的其他几人见状,纷纷识趣地退下。
宁时毓也紧紧搂抱着日思夜想的人儿,紧得两人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像是要把这半年错过的时光,用这个拥抱补回来。
而後他低头吻上福儿的红唇,一番缠绵悱恻的亲吻後,宁时毓才松开福儿,眼中满是柔情与眷恋。
他轻轻抚摸着福儿的脸颊,为她拭去眼角的泪花,柔声道:“可有想我?”
福儿脸颊绯红,微微点头,靠在宁时毓怀里,感受着他坚实的胸膛和温暖的怀抱,只觉此刻无比安心。
宁时毓拉着福儿的手,移步到桌边坐下,仔细端详着福儿,仿佛怎麽看都看不够。
两人十指相扣。
“秦王他打赢了吗?”
宁时毓神色雀跃,把福儿从身边又抱到他腿上。
脸颊贴着她的颈窝处,贪心地嗅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舅父虽未入长安,可崔茗柚兵败已成事实。”
“军中将士,都不愿再战,他一人也强撑不了多久。”
“你不是一直想和我回长安吗,我现在就带你走。”
一句话让福儿彻底清醒,这些日子对他的担忧,差点让福儿忘记了两人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
秦王入了长安,代表什麽,福儿心中清楚得很。
这些日子,到处都在讨论,这场讨伐崔茗柚逆贼的战役。
宁时毓的地位和权力也只会越来越高。
福儿从宁时毓怀中退了出来,苦涩一笑,“公子,多谢你为福儿做了这麽多。”
“福儿已经自足了。”
“就不陪你去长安了。”
心口痛得像是炸开了一般,她也不敢去看宁时毓的眼睛。
宁时毓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心口像是破了个大洞一般。
指节捏得泛白,目光像被骤然抽走了温度。
连呼吸都顿了半拍,声音有些发颤,“你再说一遍。”
福儿挥开她捏着自己双臂的两手,大声痛苦道:“回了长安又能如何,我只能是你的侍妾。”
“福儿不想做任何人的妾室。”
宁时毓再次僵住,心口隐隐作痛,他喃喃道:“你不说不在意吗?”
福儿揩了把眼泪,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骗你的。”
宁时毓脸色苍白,整个儿透着一股颓废,“你这样不明不白跟着我,究竟图什麽?”
福儿缓缓转身,眼底涌起决绝,“不图你的人,图你的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