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到一半又忽然停了下来。
“等一下…”风枫朝着其中一面墙走去,伸手扒开了上面粘黏着的蛇皮,“这里好像也有画。”
“画?”夏烛好奇地凑了过去,借来姬阴秀手里光一照,土墙上确实有画面。
真正的画,不是用血液胡乱涂抹的,而是像模像样的矿物颜料绘成的画,除了附着粘液以外,甚至能称得上颜色鲜艳。
拨开蛇皮的这块区域绘着绿色的像是树叶一样的东西,夏烛莫名觉得有些眼熟,还没等她琢磨出来,风枫突然变得亢奋,将周围一米半径的墙面都清理干净,让上面的图案完全暴露在衆人眼前。
随着画面渐渐成型,夏烛感到手心发麻,那确实是她在熟悉不过的东西了。
“建木。”两人异口同声。
准确的来说,墙上描绘的是春皇风家的建木图腾,和此时此刻坠在二人耳朵上的符钰纹理一模一样。
“为什麽,这里会有俺家的图腾?”
一旁的姬阴秀心念一动,开始清理起其馀的墙壁,果不其然,墙上除了绘有建木图腾,还有其馀七个家族的标志,包括黄帝姬家的龙纹和嬴家的凤凰。
一个没少,除了蚩尤部族的彗星。
夏烛看了一眼身边的嬴惑,见他脸色并不好。
不好就对了,她想,如果他能直截了当地说点什麽,衆人也不会像无头苍蝇似得在地洞中乱窜。
哦不对,在地洞中乱窜的是老鼠。
夏烛往墙壁上凑了凑,想用万能手指蹭蹭上面的颜料,却发现这些图画像是嵌进了泥里,无法撼动,颜料没有覆盖的地方,泥土可以轻易刮蹭下来,但是有颜料的地方却像一块钢板一样,连些许粉末也无法磨出。
这一点很是奇怪,她还没见过哪种矿物颜料能像这样改变附着物的质地。
这就意味着,如果有人能将这些图案一整个切割下来,就能得到一块看似泥土实则不然的物质。
“大家过来看看,这边的画,好像有点奇怪…”
姬阴秀蹲在洞口边上,他将光源全部投向墙角,那里竟然还有一幅小画,只有矮下身体才能发现。
这组画更像是带有叙事性的壁画,不再只是图腾,而是出现了各种各样的人物。
画技也比她们在隧道内发现的红色印记更好,说实话,夏烛甚至觉得栩栩如生,连颜色也丰富异常。
画上面是一群身形较小的人围着一个台面,台面上躺着两个更为高大的人物,看起来也是一男一女,胸口上皆插着又像刀片又像管子之类的东西。
这个场景有些诡异,加之人物形象实在生动,能看出那群小人面上的冷淡,但齐齐看向中央二人的眼神却满含向往或者说痴狂。
整个画面要表达的东西,看上去就像…
一场谋杀,或者…
“研究。”
夏烛忽然开口,吓了风枫一跳。
“阿烛你说什麽?”
她指了指墙角的画,“我说这个样子好像是科学怪人在研究什麽。”
风枫顺着她所指又盯着壁画看了半天,先是笑嘻嘻地赞同说“是有点像“,然後马上又神经质地抱着自己的胳膊,小声地说:“但俺怎麽觉得这麽诡异呢?”
“这些画再怎麽看,也像是保存了很久的样子,俺觉着不少于十年,不丶二十年,三十年,还是在这麽一个奇怪的地洞里,绘着几大家族的图腾,到底是什麽意思?”
“还有,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指向那画上的其中一位“小人”,缓缓开口道,“它们好像都穿得是现代人的衣服…”
夏烛顿时觉得後背一凉,无论是在墙壁上画画的习惯,还是这种古朴的绘画技巧,她早已先入为主,认为这些东西是很久以前留下的,虽然之前就觉得哪里不对,小枫一说她也立马意识到了。
这画上的人物确实穿着类似于她们如今才有的服饰。
“难道说,这是哪个家族的人留在这里的恶作剧?”说完姬阴秀自己就否定了这个想法,除非这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做,来这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岭搞恶作剧,也只有特殊时节,特殊的她们才能刚好路过着了她的道。
这也不对那也不是,这麽一来,整个地洞就显得更诡异了。
比起恶作剧,这些东西确实更像是某个时期的遗址。
但究竟是哪个时期,她们都不是专业的历史学者不能下这个定论,只是仅凭感觉判断,这个地方处处充满了违和感。
她们决定分散再找找,看看还有没有类似的壁画。
于是几个人沿着墙根一顿扒拉,还真给她们找出来了几幅,但不仅没弄明白其中的含义,反而更是云山雾罩蒙着脑袋。
“俺忽然有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