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同为陌路。
半晌後,关楠扯着干涸的唇,郑重其事地说:“价值千金。”
江理闻言冷笑了声:“场面话就别拿到我的面前来说了。怪没意思的。”
“那什麽才叫有意思?”关楠缓过神来,眨了眨眼,觉得自己表达似乎也别没有有误,但对方又确确实实的事误会了,于是她特别真诚地不耻下问。
江理放下落叶擡起头,挑着眉梢不假思索地道:“有意思的多了去了,你想怎麽有意思?”
听到这里,关楠坦然的暴露自己的无趣,“你的意思是什麽?”
江理盯了她两秒,一点头:“这是个好问题。”
紧接着,他脑袋一偏,慢条斯理地说道:“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亚里士多德曾说‘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
“······”关楠纠正他,“这是莎士比亚说的。”
江理:“不是哈利波特?”
关楠怀疑他是故意的,有些无言:“······是哈姆莱特。”
“哦,”江理不以为意,“都是特。”
······确实,都是特。
关楠安静了两秒,饶是练就了半番口舌伶俐,在这一刻也不知道该怎麽再接着他这个话说下去了。
擡眼对方,他撑着手等着,没有再继续走下去的打算。
关楠顺着方才的来时路。
逐步向着他走去。
难得的平静,二人并排坐着,关楠仰着头往湖面看,夜晚湖面的鸳鸯早早上了岸,窝在某一角入眠。
在车辆的鸣笛下,关楠有一瞬似是回到了高三元旦的那个夜晚。
少年与她并肩杵在公车站前等车的场景。
“我现在好像还是不够勇敢呢。”关楠忽然笑了下,时隔多年才有了2015年12月31日的回答,她对着迟到的答案苦涩地喃喃自语。
江理:“什麽?”
“没什麽,”关楠勉强地扯了扯唇,在尴尬的气氛下,她想坐在这里的目的,于是按照方才断隔的话题续上,“你刚才说的意思是什麽意思?”
江理似是而非地道:“这次准备给多少钱啊你?”
他这话一出,关楠才迟钝地想起上次去啡酒的事,那笔钱在合仓园缓解尴尬时,把人请上楼吃了饭才给了。
一经提醒,关楠手忙脚乱去包里翻钱,包内东西杂乱翻动掉落了个挂件。
“这次我带了的。”关楠翻出现金,抽出了两百,又犹豫了片刻,多抽了几张,不喝酒买情报应该够了吧。
江理捏着钱:“多少?”
“五百。”关楠讷讷地回他。
“五百,”江理点了点头,“准备买什麽,买我回家给你做饭?”
正说着,他又嫌不够似的,声音带着细碎的笑意,那是一种恰到好处的傲慢,“那我也太不值钱了一点吧。”
意思完全被混淆,要是真的做饭,也不是不行。
毕竟,上次那顿饭,她吃的很安心。
停顿了几秒,关楠硬着头皮,诚心地问:“那你要多少?”
“······”似乎觉得有些荒谬,江理身体後仰倚着椅背,偏过头似笑非笑地说:“号取到了吗你。”
关楠一囧:“那是开玩笑的。”
言及于此,江理下巴一点,倒也没再说什麽,“我一分钟都不止五百呢,自己算去吧你。”
关楠假笑着奉承:“那我真是太幸运了。”
气氛太尴尬,每次开啓的话匣子,总能聊得似是而非。
或许是掉链子次数太多,关楠不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遇见他,脑子里某跟弦总会在齿轮滚动间变得卡顿。
于是,她决定暂时先走,以免理智下线:“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哈。”
哈。
多麽平和友好又带着示弱讨好。
关楠也不知道怎麽一开口客服的语气也出来了。
闻言,江理状似思考了下,淡淡地反问:“难道我有拦着不让你走?”
关楠起身,摊手在他跟前:“你把东西还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