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时间,估计对方已经睡着了。
关楠便也莫名其妙地给了他一个问号做回复。
却没想到电话那头的江理并没有睡着,短信立马弹了出来,占据这小小的屏幕。
同桌:【你跑什麽?】
什麽跑什麽?
关楠没理解他的意思,犹豫了下,回复他:【我没跑。】
同桌:【那你不等我?】
关楠反应过来了,折回到前面的短信,盯着那条“放学一起”的讯息。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江理不是莫名奇妙也没有恶作剧的玩笑。
但对面这会儿应该很无语。
她忽然不知道怎麽回复了,想像往常一样糊弄过关当做没看见过这条讯息,但对方好似熟读她的心理,立即来了一条【别装看不见】。
“。。。。。。”
正有此意的关楠当即为难住了。
关楠皱着眉头,还没想好怎麽回复,对方一个电话拨了过来,似是兴师问罪。
不经思考,飞快挂断。
关楠有些心虚,也接着拒接胡乱回复他:【嗯嗯,晚安。】
回完,关楠把手机压在枕头下,咧着嘴忍不住笑了笑。
她好像真的遇见了一个很好很好很好的同桌。
尽管那个人曾是她避之不及的“差生。”
。。。。。。
第二天,关楠到教室。
从昨晚到现在,饮水机上的水桶取下来了,但一直没人换水。
她不是太渴,就也没着急,干脆放下水杯翻开书,先预习第一节数学课的要点,又看了课後拓展,把公示圈出来补上去。
但这次,一向走後门绕廊道进坐位的江理,屈指敲了敲她课桌。
关楠擡起头,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再联想到昨晚自己的行为,不好意思地抿紧嘴唇,低垂着眉眼起身给他让路。
这时,恰好有同学站在饮水机前,转头朝着他们的方位喊了一声“江理”。
在其他人的打趣中,江理拧了下眉回过头,没什麽表情地扫了过去。
“没水了。”女生眼神爱慕,面容说不出地羞涩。
江理撑着半个身体在位置上,“然後呢?”
或许是在江理的接话中看到了软化的态度,她再开口应答的语气有些理所应当的骄纵:“你换一下。”
“······”大概是觉得荒谬,江理唇角一勾,嘲弄地道:“你是在命令我?”
女生没有听出他话语的讥诮,重重地点了下头:“嗯。”
江理听完不屑地轻嗤了声,侧身进了坐位里,馀光扫过侧面站着的同桌。
教室内喧嚣不断,那双漆黑透亮的眼眸,就这麽越过大半个课桌,与关楠对视上了。只是一瞬间,关楠假装镇定无事地别开眼,泰然自若坐了下去。
所有人都以为江理是要去换水了。
那位去叫人的女同学,眉眼尽是得意的进来,斜眼看向惊讶的几个同学,好似在说“看吧,还不是被我拿下了”。
然而,只见江理就这麽直挺挺地落定在了坐位上。
“江理,”女同学连忙叫他,指着饮水机提醒,“你换水啊!”
江理擡起头,反问:“我说了我换?”
“那你丶那你,”像是没想到江理会当衆让人不来台了,女同学也不甘被人看笑话,撒娇地说,“你都来了,就换一下嘛。”
“我体虚,”江理翻出作业本,递给前桌第一排统称的小组长,懒散地敷衍,“搬不动。”
他说完就再也没理人。
女同学臊红了脸气的跺脚直喊:“江理!”
随後,关楠在一片笑闹打趣江理“体虚”的话语中,还是听见陈爱梅嘲讽地话。
她说:“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