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猪肉馅儿的元宵。”
听完,关楠偏头看了他一眼,觉得他是故意的:“。。。。。。不用了。”
她说完又觉得这话效果不太够,接着补充解释道:“我不喜欢吃山楂猪肉馅儿,也不喜欢吃元宵。”
这语气,甚至有些她自己都没法觉得,坚决果断。
跟赌气似的。
“开个玩笑,”江理眉梢轻佻,发现她似乎有些又不上来的异常,但也没直接戳穿,懒懒地说,“那是我妈的试验品,确实也不怎麽样。”
明白他只是开个玩笑,关楠收起微亮的软刺,瓮声瓮气地:“噢。”
江理仰了下头,轻笑了声,戏谑着:“没吃到很失望啊?”
顿时,关楠噎了下,抽出教材配套的习题册,神色冷静又平和地回答道:“都没有想,怎麽会失望呢。”
一语双关的话,落在江理耳朵里,莫名的夹杂着刺。
像是在说元宵,又不只是说元宵。
他听得有点烦躁,反手把字帖合上,盯着黑板看了一会儿,好看的眉头轻蹙着没有松开,好似在思考。
斯须,江理说:“关楠。”
“。。。。。。”
“我们就一天没见吧?”
“。。。。。。”
“我是什麽地方做得不好让你不高兴了吗?”
“。。。。。。”
“嗯?”江理正色看着她。
关楠咬住笔头,讷讷地摇头,“没有。”
“那你怎麽这麽跟我说话?”江理警觉着,没有给她留话口,紧追着说,“我怎麽觉着你今早一来表现的就好像很不想理我?”
这是两人自相识以来,他第一次面对问题这麽直接的开门见山。
倏然间,那些绅士礼貌作风,隔在了这一空间之外。
他就这麽看着她,眼睛也不眨一下。
“。。。。。。”
关楠忽然闭嘴,心虚地没了声了。
心底却是难以言喻的欣喜伴随着难过搅和在一起,这气味复杂得叫人无法精准分辨某是某是某。
她微微侧过头,飞快地瞥了他一眼:“没有。”
安静了好一会儿。
她听见江理嗓音冷冷地丢下句“随你吧”。
下一秒,江理移开了眼。
话音一落,关楠捏着笔袋的手一瞬的紧蜷,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想说些什麽,又像只泄了气的脾气,什麽话都没有说。
她把江理惹生气了。
面对这种结果,她不是早有预料的吗?这会儿还难受什麽,关楠在心理唾骂自己,猫哭耗子假慈悲。
可是,预先的设想真正发生时,她真的还是为他难过。
为他认识自己这样的人而不值得而难过。
没关系,她这样安慰自己,早一天晚一天,这一天都是要来的,古人常说“早死晚死不如现在死”,她眼下又何尝不是如此处境呢?
她就是有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