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郁主动招供:“来之前,我看了你放在桌子上那些资料。”
“做得很好。”云锦夸奖。
花郁的脸颊顿时泛红。
“哎哟哟,这是我们的华总吗?”一个四十馀岁的女性走了过来,笑着抱抱云锦後,打趣花郁,“怎麽越活越英俊啊,这小脸也太嫩了,不会是偷偷背着我去做什麽医美了吧。”
花郁虽然来的时候背了不少资料和云程发家史,但对人际关系却是一如既往的生疏,闻言下意识看向云锦。
云锦笑笑:“他今天不舒服,李姐你就别打趣他了。”
“生病啦?”女人惊讶。
云锦:“嗯,有点小感冒。”
“那……多喝热水?”
花郁嘴角抽了抽,默默端起热水杯。
女人又闲聊几句,才转身离开。
她一走,又有别的人来,花郁专心扮演一个努力给朋友捧场的病人,看着云锦端着酒杯在桌子之间穿梭。
“哥们,病了啊?”一个陌生男人突然出现,熟练地搭上花郁的肩膀。
远在三桌外的云锦扫了花郁一眼,又继续跟人寒暄。
花郁不喜欢肢体接触,但看云锦的反应,就知道自己和对方应该是熟悉的,而且对方没有恶意。
他强忍着不适,点了点头:“嗯,病了。”
“什麽病啊,怎麽这麽蔫。”对方好奇。
花郁:“感冒。”
对方默默往後退了一步。
花郁福至心灵:“传染。”
对方又退一大步:“那你也太不讲究了,传染性感冒还跑出来放毒。”
花郁浅浅一笑。
“我发现你今天有点不一样,”对方又凑过来,“怎麽感觉有点陌生呢?”
花郁擡眸:“哪里陌生?”
“你都没去帮云锦挡酒。”他说。
花郁一愣,擡头看向云锦,恰好看到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样的场合,原来是需要挡酒的吗?
他当即就要站起来,却被男人按住了。
“算了,你还是别去了,”男人摇了摇头,“生病了还挡什麽酒。”
说完,男人就走了。
花郁定定看着云锦,云锦察觉到他的目光,很快折了回来:“怎麽了?”
“我是不是应该帮你挡酒?”花郁直接问。
云锦顿了一下,失笑:“不用。”
花郁眉头轻轻蹙起:“真的?”
“嗯,真的。”今天这个场合,没人敢灌她酒,她只是因为见到太多老朋友,高兴了才多喝几杯。
云锦低声解释几句,花郁看着她耳垂上晃荡的珍珠出神,心想如果华程在这里,是不是不用问云锦,就可以直接判断她需不需要挡酒。
云锦见他不说话了,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继续去聊天了。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云锦,面对不同的人,戴上不同的面具,游刃有馀,长袖善舞,甚至还会笑得前仰後合。
花郁觉得她可爱丶新奇丶陌生,又随即想到,华程会不会也这样觉得。
应该不会,他参与过她的很多年,早就了解过她的每一面。
甚至,她的很多面,都是在和他相处的过程中才长出来的,就像32岁的华程,跟20岁的他相比也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那些不一样的地方,很难说是自然的成长,还是被爱人手把手改变。
花郁抢了华程的衣服,得到了和云锦单独相处的机会,本来是高兴的,可是他总忍不住想起华程,又忍不住拿自己和他做对比,心里说不出的闷。
他所在的座位,正对着一面大大的落地窗,可以清楚地看到天上的月亮。
月亮弯弯的,光很弱,却只有它一个。
晚宴很快就结束了,云锦回婚房,花郁回医院,两人上车後,云锦让司机先送花郁。
回去的路上沉默无言,云锦闭着眼睛休息,花郁静静看着窗外的月亮。
保姆车很快到了医院门口,正准备开进去的时候,花郁叫司机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