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郁冷笑一声:“放心吧,没问题的。”
“老婆!”华程突然坐起来,又倒下。
花郁无视他,催促:“赶紧走吧。”
云锦还有地方要去,见他态度坚定,索性就真的离开了。
她一走,华程又喊了几声老婆,因为迟迟喊不来人,渐渐就安静了。
花郁看着满屋狼藉,沉默片刻後拿起了扫帚。
已经是农历十一月,冬天了。
房子里开了暖气,很暖和,华程在酒精的作用下很快睡着,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花郁开始收拾残局,偶尔去确认一下华程的死活。
房子太大,过于安静,花郁打开了电视机,调到平城新闻频道,一边听声音一边干活。
时间渐渐流逝,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花郁总算把房子收拾得一尘不染,一扭头发现华程已经醒了,正盯着他看。
花郁一顿:“什麽时候醒的?”
“半小时前。”华程说,语气还有些飘,却没有之前醉得那麽厉害。
花郁气笑了:“你醒了都不知道帮我干点活儿?你是不是……”
“就这样吧。”华程突然道。
花郁皱眉:“什麽意思?”
“我看到你和云锦在阳台接吻了。”
花郁突然沉默。
华程擡起胳膊,挡住了眼睛:“就这样吧,她高兴的话,三个人一起生活也行,总比这样一直僵持着,过完生日还得从家里离开的好。”
花郁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客厅里一片静谧,唯有电视上还在播放新闻。
漫长的安静过後,花郁的手机突然震动一声,他颤了一下,才掏出手机查看消息。
是云锦发来的:胖哥闹着要出门,我现在不在小区,你能帮我去拦着他吗?
花郁心生疑惑,想问她这个时间去哪了,也想问她为什麽知道胖哥闹着要出门。
但他什麽都没问,回了一句‘好的’就往外走。
华程听到动静,问:“去哪?”
“胖哥要出去,云锦让我拦着他。”花郁说。
华程也赶紧起来,摇摇晃晃跟着走:“我也去。”
“你醉成这样,能别添乱吗?”花郁不乐意带他。
华程轻嗤:“我已经醒了,你看我走得多直,多……”
话没说完,突然左脚绊右脚,直直往前倒去。
前面是艺术品摆件,卡通的熊,手里拿着一个尖尖的小叉子,华程如果倒下去,刚好被戳到眼睛。
花郁心下一紧,想也不想地扑了过去。
两个成年人撞在一起,花郁下意识抱住华程,下一秒两个人狠狠摔在了地上。
像古早的动漫分镜,花郁的手腕磕在地上的瞬间,背景变成了黑色,满是伤痕的手表四分五裂,发出轻轻的一声响。
那声音真的很渺小,相比电视机里的新闻播报声,简直不值一提,偏偏落在两个人的耳朵里,就成了地动山摇。
华程的酒彻底醒了,看着碎了一地的手表语无伦次:“我丶我不是故意的……”
“华丶程!”
花郁彻底红了眼,一拳砸在华程的脸上。
华程的唇角瞬间裂开,殷红的血沁了出来,他没有还手,只是慌乱地解释,花郁却什麽都听不进去,疯了一样揍人。
华程喝了酒,反应变得迟钝,但疼痛却是真实存在的,接连被揍後,也生出了火气:“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花郁不听,红着一双眼跟他拼命,华程又挨了几下揍,趁他不备一个翻身,将他按在地上,高高地扬起了拳头。
花郁愤怒地看着他,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滑,眼睛却连眨都不眨一下。
看着这样的花郁,华程死活都下不了手,下一秒就被花郁再次按在地上揍。
完了,今天不会要死这小子手里吧……华程晕晕乎乎的,还有一种不真实感。
碎掉的手表安静地躺在地上,像是被磕坏的,也像是用完了次数後的寿终正寝。
花郁脑子一片空白,已经连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消失了,尖锐的手机铃声响起时,他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手里不知何时抓了一个烟灰缸,正准备朝着华程砸过去。
华程眯着一只眼睛躺在地上,咳嗽时血沫绽开,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