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一份近乎迷恋、矢志不渝的深情,怎么可能被区区信息素动摇?
所以,根本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景樾将信纸小心翼翼地折好,心底那股烦躁终于烟消云散。
当晚的比赛他打得格外凶狠,拳风凌厉,招招致命。
赛后回到矮楼,经过走廊,余光瞥见安迪的休息室里透出一抹光。
景樾脚步蓦地顿住,不自觉地向那扇虚掩的门凑近。
狭窄的门缝里,辛茸正在为安迪处理伤口,动作无比小心。
暖黄的灯光洒在他低垂的眉眼上,衬得他整个人柔和得不像话。
景樾拳头不自觉地攥紧。
……原来他给谁疗伤,都是这副模样。
不过,转念一想,也可能是因为安迪确实伤得重。
自从辛茸那句“流血是因为技术不够过硬”的评价后,景樾便发了狠提升拳技,之后的比赛,再也没有让自己受过什么重伤。
今天他更可以说是毫发无损,只有胳膊上擦破了一点皮,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连血都没渗出来。
所以说,什么alpha不alpha的,根本不重要。
像安迪这种所谓的s级alpha,不还是被人揍得屁滚尿流?
除了会散发点骚气十足的信息素,还有什么用?
这时,安迪察觉到门外异样,抬头看了过来。
顺着他的目光,辛茸也看到了景樾。
二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瞬,景樾便像是被烫到似的,迅速移开了眼。
辛茸撇了撇嘴,对他的冷淡早已见怪不怪,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安迪的伤口上:“你最近得少喝酒,伤口才会好得快。还有哪里疼吗?”
安迪满脸堆笑:“腰疼,老毛病了。要不你摸摸,看看严不严重?”
辛茸的手自然而然地搭上安迪的腰侧。
门外,景樾的指节死死扣住门框,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木头捏得粉碎。
这家伙是不是傻?
让他摸他就摸?
小时候没人教过他自我保护意识吗?
怎么能这么随便?
此时的辛茸,对于景樾对自己家教的无端腹诽全然不知,满心沉浸在救死扶伤的高尚事业里:“那我给你配点膏药,你记得要每天敷。”
说完,他利落地收拾好医药箱,准备下班回家。
刚关门走了没几步,突然听见一个喑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喂。”
走廊很暗,只点了一盏昏黄的吊灯。
站在阴暗处的人身影被拉得很长,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辛茸怔了怔:“你怎么还没走?”
景樾不说话,只是慢慢走到灯下,伸出一只手,挡在辛茸面前。
辛茸不解地看着他:“怎么了?”
“看不见?”灼灼的目光紧盯着辛茸,像是要在他脸上盯出个洞来。
景樾的手臂几乎要怼到他脸上了,辛茸还是一脸茫然。
无奈之下,他只好自己指了一下,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两个字:“……这里。”
辛茸低头,顺着他示意的位置,仔细看去。
终于,在他的胳膊肘处,发现了一道浅得几乎看不到的划痕。
辛茸:“……”
还好发现得及时。
再晚一点,就要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