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歪着头想了想,“因为它像你啊。看起来硬,其实……”
她突然凑近南昭耳边,热气拂过耳廓,“……一摸就软。”
“……”
南昭差点把牛奶打翻,宋枝大笑着跑开,红色围巾在雪地里划出一道欢快的轨迹。
果然,就不该奢求这家伙能说出什么更合理的答案。
当晚,南昭在台灯下仔细清洗那个挂件。
白色绒毛已经恢复柔软,只是还留着淡淡的污渍痕迹。
她想起宋枝亲吻它的样子,心脏像被轻轻捏了一下。
手机震动,宋枝发来消息:「检讨写完了吗?需要我帮你编点感人肺腑的忏悔词吗?」
「不用。」南昭回复,「我自己写。」
「那……手还疼吗?」
「不疼。」
「明天还穿白棉袄吗?」
「……嗯。」
「那我穿红的!我们就是情侣装啦!」
「白痴。」
发完最后一条,南昭放下手机,把洗干净的小猫挂件系在台灯上。
灯光下,它投下一个小小的影子,像守护甜梦的小精灵。
窗外,雪又开始下了。
南昭想起白天那一拳,想起叶亦凡的话,想起自己体内流淌的、与父亲相同的血液……
但她也想起宋枝抱住她时的温度,想起那个被亲吻的挂件,想起“你不一样”的坚定低语。
或许,她确实不一样。
暴力是她的阴影,但不是她的全部。
就像那个挂件,即使沾了污渍,依然被珍视、被亲吻、被小心翼翼地清洗干净。
南昭打开日记本,罕见地写下一行与公式无关的话:
「今天打人了。不对。但宋枝说我不一样。我想相信她。」
写完立刻合上本子,像是怕被谁看见。
台灯上的小猫挂件轻轻摇晃,仿佛在点头赞同。
阳光
十二月的寒风刮得人脸生疼。
南昭站在市科技馆门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绳。
今天是市级物理竞赛决赛,场馆外人头攒动,参赛者们或紧张复习,或成群说笑。
“南昭!”
熟悉的声音穿透嘈杂。
宋枝穿着鲜红的羽绒服,像一团火在人群中跳跃。
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鼻尖冻得通红,手里还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奶茶。
“给你!”宋枝把奶茶塞进南昭手里,“三分糖,加珍珠,你最喜欢的!”
南昭接过杯子,热度透过纸杯传到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