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寅城被噎得一窒,随即摆出慈父嘴脸:“我是为你好!不知好歹的东西!”
婉依毫不客气地撕破他的伪装:“您知好歹?那不如去打听打听,哪个豪门老头缺老伴儿,您去应聘,说不定还能赚笔天价彩礼呢!”
“砰——!”苏寅城暴怒地再次拍桌,手掌震得发麻,人也气得浑身发抖,“粗鄙!尖酸刻薄!简直是个乡下泼妇!”
婉依坦然摊手:“我本来就是乡下人啊。”
苏寅城闭上眼睛,胸膛剧烈起伏,哆嗦着手拉开抽屉,吞下一颗降压药,才勉强缓过气,感觉自己半条命都要交代在这书房里。
“夏婉依,你……”他指着她,声音透着无力与挫败。
“您说我怎么能不粗鄙呢?”
婉依的目光陡然锐利如刀,直刺向他,
“被你们抛弃二十五年!接回来第一件事,不是问我过得好不好,身体如何,而是逼我离婚!逼我改姓!无视我的女儿,把那个假货捧上天!这样的‘家’,您指望我对你们有什么感情?感恩戴德吗?!”
苏寅城恼羞成怒,冷笑反击:“那是你没那个富贵命!命中注定!怎么你大哥二哥弟弟就没被抱错?偏就是你?!”
婉依心中那点微弱的期待彻底熄灭,只余一片冰凉的失望。
她早该知道的。
脸上却浮起淡淡的、近乎悲悯的笑:“是,是我的命。”
她的命真好,这辈子有很好的养父母和哥哥,还有丈夫和女儿,婆婆公公也对自己很好。
话锋一转,她抛出诱饵:“给我看看盒子的钥匙。说不定……刺激之下,我今晚就能想起盒子埋哪儿了。”
苏寅城握着茶杯的手猛地收紧,鹰隼般的目光紧锁着她:“你怎么知道有钥匙?”
他从未提过此事。
婉依应对自如:“小时候好奇,想打开盒子。发现它严丝合缝,只有一条极细的缝隙,刀撬斧劈都纹丝不动。自然猜到有钥匙。”
苏寅城心中的疑虑稍减——这细节确实只有接触过盒子的人才知道。
但警惕仍在:就这么给她看?万一她拿了钥匙不给盒子……
他早不觉得夏婉依单纯好骗了。
这丫头心机深沉得很!今天勾引白敬寒就是明证!
婉依看穿他的犹豫,语带讥诮。
“担心什么?我还能从您手里抢走钥匙不成?”
“我只是想,也许见到钥匙,记忆就一下子通了。把盒子给您,我正好带着女儿回乡下,过我们的清净日子,再也不碍苏家的眼。”
她的语气带着厌倦和决绝。
这番话戳中了苏寅城的心思。
她在苏家,确实鸡犬不宁!
就今天的事来看,她再待下去,指不定敬寒和静姗都要离婚。
他站起身,背对着夏婉依,走向嵌入墙壁的保险柜。
只见他手指按上指纹识别区,虹膜对准扫描孔,输入一串复杂密码,最后还要声纹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