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渊和阮若梦只当是孩子的天真安慰,心头苦涩,却仍回以微笑,心里寻思着解决的方法。
好像,真的无路可走了。
只有靠楚家,若是楚淮序抽身,他们就真完了。
“我,”楚淮序低沉而充满力量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还就管定了!”
冯家人愣住了,楚总这么乐于助人的吗?
裴印齐怒极反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好!好得很!”
他猛地转向魏则明,声音如同寒冰:“魏校长!在开除他们学籍之前!我要他们——尤其是那个女孩!跪在我儿子面前,磕、头、道、歉!”
“做你的春秋大梦!”楚淮序嗤笑一声,姿态依旧闲适,眼神却锐利如刀锋,“裴印齐,识相点,现在就按我说的,赔钱道歉,夹着尾巴滚蛋!不然……”
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等会儿她爹真来了,怕是你得跪着求他原谅!”
裴印齐像是听到了世上最荒谬的笑话,爆发出一阵夸张的大笑:“哈哈哈哈!楚淮序,你他妈吓唬三岁小孩呢?!谁不知道她爹的底细?”
他轻蔑地指向苏静姗,“苏女士,你来说!凌舒棠那个爹,是个什么东西?!”
苏静姗立刻上前一步,脸上带着洞悉一切的优越感,声音清晰而响亮,充满了对凌舒棠父亲身份的鄙夷,
“楚总,您大概不清楚。凌舒棠的父亲,就是个乡下种田的——农民。”
冯渊听着苏静姗斩钉截铁的“农民”论断,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虽远离豪门,但苏家的那点破事通过网络也略知一二。
这位苏静姗,算起来还是凌舒棠的小姨,她的话……多半是真的。
不过……冯渊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微光。
农民……农民好啊!
若棠棠真是某个小家族的孩子,裴家碾死他们可能像捏死蚂蚁。
但农民?裴家再横,还能把国家的土地收走不成?
那可是国本!
这么一想,这农民身份,反倒像一层无形的护身符。
至于自己?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裤缝上摩挲了一下。
工头老张跟他交情过硬,只要还有工地,就有他搬砖的地方!饿不死!
楚淮序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内心早已笑翻了天。
有趣,太有趣了!
裴印齐这蠢货,简直是挥着锄头在给自己挖坟啊!他乐得看戏。
楚天赐接收到父亲意味深长的眼神,又看看旁边淡定的棠棠,立刻心领神会:你们不说,我也不说。
“咳咳,”校长魏则明干咳两声,试图充当和事佬,声音带着刻意放软的讨好,
“各位家长,消消气。说到底,就是孩子们玩闹失了分寸。”
他看向棠棠,“这件事是凌舒棠同学防卫过当。”
“这样,让她给裴少爷道个歉,大家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嘛!毕竟以后还要在一个屋檐下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