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保镖更是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
“裴总…裴总息怒啊…”
黄建富几人慌忙凑上前,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谄媚到近乎扭曲的笑容,试图安抚这头濒临失控的凶兽。
黄建富搓着手,小心翼翼地问:“那个…那个姓凌的,到底什么来头啊?看着…看着也就那样嘛…”
他这话半是试探,半是真心疑惑。
凌御风是气势迫人,但穿着打扮确实不像顶级权贵,
至少不像裴印齐平日交往圈子里那些满身名牌、前呼后拥的。
裴印齐猛地扭过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黄建富,
里面翻涌着后怕、屈辱和一种近乎疯狂的恨意,声音嘶哑而冰冷:
“来头?呵…那是你们这种货色,这辈子、下辈子都惹不起的人!懂了吗?!”
黄建富被他这眼神吓得一哆嗦,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他猛地意识到更可怕的事情——他们几个,今天可是亲眼目睹了裴印齐最狼狈、最恐惧、最颜面扫地的一面!
这位裴总向来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万一他怕他们出去乱说,把他们给解决了…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黄建富。
他脸上谄媚的笑容更加用力地挤出来,腰几乎弯成了九十度,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讨饶:
“哎哟裴总!您教训得是!我们算个什么东西,自然惹不起那样的大佛!”
“但…但您不一样啊!您今天…您今天哪是怕了他呀!”
他语速飞快,脑子拼命转着,“您…您分明是顾忌楚淮序也在场!”
“他们俩联手,双拳难敌四手嘛!”
“这…这才让您一时受制!要是…要是他们任何一个落了单…”
“嘿嘿,凭裴总您的本事和手段,捏死他们还不是像捏死只蚂蚁?!”
反正不管对不对,先吹眼前人才是。
“对对对!黄总说得太对了!”
旁边几人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不迭地疯狂点头附和,七嘴八舌地献上拙劣的奉承:
“就是就是!那姓凌的也就仗着人多势众!”
“裴总您这气度,这风范,甩他们十条街!”
“论家世背景,论英俊潇洒,裴总您才是顶顶拔尖儿的!他们给您提鞋都不配!”
这些明显言不由衷、漏洞百出的奉承,此刻听在裴印齐耳中,却像是一剂强行注入的强心针。
他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似乎被这愚蠢的吹捧暂时麻痹了。
他阴沉着脸,没有反驳,也没有回应,只是那紧握的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惨白,微微颤抖着。
他需要一个台阶,哪怕这台阶是用最劣质的谎言和谄媚堆砌的。
他最后冷冷地扫了一眼身后紧闭的房门,那眼神怨毒得仿佛能穿透门板。
然后,从鼻腔里重重哼出一声,带着一身未散的戾气和这群战战兢兢的拥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