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徽看着这对老人,在他们的身上看见了祖父祖母的影子,一时之间心里有些酸涩。
她踏入这个位面时已经是‘秦知青’,没有机会与原主的家人相处,但是现在她在沈家老人的身上感觉到了亲情。
不过,这对老人尝尽了苦楚,对许多事情都抱着消极的态度。比如说,在他们的眼里,她和沈行简不相配。
他们不是不喜欢自己的孙子,正是因为太喜欢,所以才处处小心,不想他们的孙子妄想不该妄想的,免得受伤。
现在还不知道沈行简是什么意思,她昨天对沈行简说处对象的话不能告诉他们,免得他们胡思乱想。
“爷爷奶奶,杨红梅今天有下地吗?”
“下了。村里的人说她和李知青有了肌肤之亲,李知青不承认,说自己是为了救人。杨知青哭得像什么似的,最后还哭晕了,村里的人催着李知青把她背去了卫生院。他们那边的关系还有点乱,我们瞧着那位宋知青也喜欢李知青,村里人说李知青和杨知青的时候,她的脸色很难看,还一个劲地为李知青说话。”
“乱点好,我的耳根子可以清静了。”秦云徽心情愉悦。“狗咬狗一嘴毛,让他们互相咬吧,我等着看好戏。”
下午时,秦云徽正在给沈朝朝辅导功课,听见外面有声音,趴在窗前一看,看见沈行简骑着五成新的自行车回来。
沈行简听见响动抬头,看见趴在窗前的秦云徽时,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里焕出了溢彩。
秦云徽瞪了他一眼,缩了回去,继续为沈朝朝辅导功课。
沈行简一副无辜的表情。
她怎么生气了?
沈朝朝推了推秦云徽的胳膊:“姐姐,你在想哥哥吗?”
秦云徽回过神来:“胡说,我想他做什么,他有什么好想的?”
“姐姐,你不能当我的嫂子吗?”沈朝朝靠在她的怀里。“我好想你当我的嫂子呀!”
“这道题我已经给你讲了两遍,要是再不会做的话,我就罚你了。”秦云徽故作凶巴巴的。
沈朝朝咯咯笑着,一点儿也没有把她的‘威胁’当回事。
沈行简听着秦云徽与沈朝朝打闹的声音,眼里闪过笑意。
他二十几年的黑暗人生里闯进了一道光,那道光照亮了他的生活,让他的生活变成了动词。
“行简,你进来一下。”沈奶奶在房间里唤他。
沈行简进了沈奶奶的房间,与她在里面说了会儿话。两人的声音很小,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大概半个小时,沈行简从里面出来,神情里满是颓败和黯然。
他望着天空,想着沈奶奶的话,眼里满是哀伤。
奶奶说,秦知青只是他们大队里的过客,或许一年、两年、三年就要回城,她就像古代深宫里那道皇家御用点心,像他们这样的人家能远远地看一眼已经是幸运,不要奢望能够品尝到它。
一只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回头看过来,看见秦云徽如芙蓉花般的容颜。
“你怎么了?”
沈行简从兜里掏出一个纸袋,递给她。
秦云徽好奇,接过来打开,看见里面是一盒曲奇饼干。
“你哪来的?”
“我进城见了一个老朋友,他是经常在外面跑车的司机,偶尔会给我带些稀罕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