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境之中,她不再只是人微言轻的跟班小公公。心脏怦怦欢跳,她也可以救一次金尊玉贵的孟家郎君。
痛快!太痛快了!
耳边风呼呼未停,乐锦赶回草屋,土匪们许是吃酒误了时辰,屋前把守的人还没有回来。
大好时机。
她偷偷钻进草洞,悄声喊他:“孟郎君,我来接你了。”
可她人刚穿过草洞,如犬爬在地上还未起身,就被视线中横躺着一具尸体吓得不敢动弹。
那人离她不过五步远,脖间一道干脆利落的血痕深得切开了他的喉管,红艳一片,胸口半点起伏全无。
“姜贤?”
他不是应该和姜璎云在山道争执吗?
惊恐的目光牢牢钉在那具新鲜的死尸上,乐锦艰难咽下唾沫:“死了……”
姜贤的确是个工具人,可他推动姜璎云彻底脱离姜家後就死了吗?
乐锦好像记不清了。
孟殊台直愣愣站在姜贤尸体旁,长睫下垂,面色冷淡,仿佛离魂。
他应该是吓着了。
乐锦腿软得站了好几下没站起来,最後扣着身後的草墙才立起身,跑去搀着孟殊台手臂。
她低声问他:“郎君腿还好吗?”
“这姜贤是那群土匪动的手?”
她一边问,一边把孟殊台往草洞处扯。
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跑。
可搀着的人岿然不动。
“姜璎云死了。”
“啊?怎麽会呢?”
他的手臂在颤抖,手心凉得像冰。乐锦估摸着他现在状况很不好,赶紧给他揉搓生热。
“姜贤说她掉下了山崖。”
这倒没错。
在姜贤的视角来看,姜璎云肯定摔死了。
但他跑来告诉孟殊台干什麽?八竿子打不着。
“也许,姜四娘子福大命大?郎君别胡思乱想了,快走吧。”
“你为什麽要回来?”
乐锦再次拽他,还是拽不动,泄气似的一垂头。
孟殊台在这个节骨眼犯什麽倔?
但转念一想,他经历了心爱的弟弟被掳,又孤身纵马受伤,最後还被土匪和尸体关起来,都不知道土匪行凶的时候是不是当着他的面……
乐锦心里一软,耐性解释:“来救郎君啊。”
“郎君对我这麽好,我怎麽会轻易丢下郎君呢?”
她拍拍胸脯,眼睛里闪闪亮亮:“我知恩图报,最讲义气了!”
忽然,孟殊台抓着她的小臂死命箍着,像鹰的爪子勾到了猎物,痛得乐锦面目扭曲。
“啊——郎君松手!疼!”
“你救我,因为我对你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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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