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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约战（第2页）

行吧！萧靖默默想着，不就是和逸哥儿打一架t吗？反正不是第一回了，他看着黛玉道：“可以，但是一会儿你得听我的！”

黛玉忙点头，趁着萧逸风不在，萧靖带着男装的黛玉去了临江楼。

临江楼在金陵颇负盛名，乃是金陵文人的长居之地，这段时间尤其热闹，原因便是那位大闹江南的瑞王，瑞王抄了盐商的家，这些人虽觉得有些专横跋扈，却也没有太在意，但是瑞王未有圣旨抄了甄家，并且逼迫甄家老夫人，那便是有失礼法，实在是太过分了，故而金陵文人对此多有抨击之言，甚至还有些人写了些隐射的话本，这也就是这段时间金陵人人畏瑞王如虎的由来。

黛玉一踏进了临江楼便听到有书生斥责哥哥枉顾国法，不尊礼法之言，她当场寒了玉面，朗声道：“原来这临江楼内皆是一些不辨是非，迂腐无用之辈，可笑金陵书生无胆气，竟只会阿谀奉承贪官，可笑，当真可笑！”

一语毕，整个临江楼举座皆静，衆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过去，安静之後便是气恼，“哪里来得无知小辈，竟敢如此大发厥词！”一声呵斥声响起，随即便是附和之言。

萧靖眼角抽动，护在黛玉身前，很好，哥哥敢掀翻江南官场，妹妹便要掀了金陵文坛，当真是兄妹！萧靖有的後悔带她过来，要出了事，逸哥儿这次一定不是打一架能过去，起码得两架！

黛玉没理会萧靖的担忧，从萧靖身後绕了出来，直视衆人冷笑道：“不知我哪一句说错了，诸位大可指正，瑞王为江南肃清贪官，在你们眼中倒是成了恶人，我倒是不知什麽样的人才是你们眼中的好人，那甄家在江南贪赃枉法，你们却同情他们，怎麽不同情下被甄家欺辱的百姓，可见都是枉读圣贤之书，不过是些贪图虚名之辈！”这句骂得更狠了！

当场就有撸起袖子要和黛玉拼命，可是有萧靖在，连着黛玉的边都没碰到，就被一脚踹了出去。

衆人群情激愤，大有要将他们打出去，却见其中一人越衆而出，朝着衆人道：“大家先冷静下来，若是今日把他们赶出去，反倒是落实了这位小公子的话，你们愿意认下，恕我却不能认，我今日且要与这位小公子辩上一辩！”

这人乃是金陵有名的才子周清，他这话一出，衆人都冷静了下来，连声道是，又有一人道：“周兄说得是，我倒要看看，这小公子口气这麽大，本事是不是也这般大！”

黛玉才不怵他们，正经的翰林院都是她的师兄师侄，眼前这些最多不过是个举人解元，她连着状元都舌战过，难道还怕这些人。

这些人冷静下来後，瞧着黛玉年纪小，便有些小觑了，其中一人冷笑道：“瞧你最多不过十岁，才进学的年纪，哪家教出来的，竟连着规矩都不懂。”

“家师的名号，你们只怕还听不得，既然不服气，那就比一场！”黛玉淡淡道。

“好，只要今日你能胜过我们，我们便承认你是对的，若不能，你便需在临江楼前磕头赔礼，向我金陵书生陪礼！”

“说得好！”此言一出，应者如云。

黛玉淡淡道：“可！若我赢了，你们便需做文章为瑞王澄清，自言尔等有眼无珠，错认好人，若有违诺，便叫天下人耻笑！”

双方定誓，就此约战！

萧靖在一旁看了皱眉，虽然徐太傅那老头天天说黛玉聪明，但他心里实在没底，眼见到了这个时候劝是劝不走黛玉的，除非把逸哥儿找来，但是逸哥儿若是知道，萧靖脸色发黑！心中再次後悔！

黛玉神情自若，双方约战後，便立刻有人去请了德高望重者前来作裁判，萧靖皱眉道：“那裁判可不一定公正！”

黛玉侧头笑道：“天下的读书人眼不瞎，心不盲，若今日他们有人徇私，那便让天下读书人都认识下金陵的才子！”

黛玉这话声音不低，左右之人都听到了，那些书生虽觉得黛玉太过狂妄，但是也不免生了戒备，今日若不能叫她输得心服口服，那金陵书生的名气可真的要完了！

很快三位裁判便请了来，皆是名满天下的先生，原本不愿意掺合这些事情，只是来请的人提起那小公子辱及整个金陵文坛，少不得他们也要见见哪里来得狂妄小子，不想竟是个十岁左右的孩童，满城才子叫一个黄口小儿逼上了约战，便是赢了只怕也是颜面无存，三位老先生顿时都黑了脸，他们的门生弟子见状也都红了脸，怪只怪那小子太狂妄，群情激愤下衆人都没注意这个，眼见退无可退，若是赢了还好，若是输了！

“小小年纪心气不低，不知你的先生，老夫可能听一听。”金陵书院山长周元山含笑问道。

黛玉向其拱手一礼“小子林风见过周山长，今日之事乃是小子私自所为，不敢辱没师长，故而恕小子不能提起师长名讳！”

萧靖在一旁嘴角抽了抽，很好，连着假名都想好了，看来是蓄谋已久，他真的没被玉儿算计，萧靖摸了摸下巴，怀疑当中。

周元山闻言便只是笑了笑，没再逼问。

少时衆人便定下了三场比试的项目，文，诗，画，三场，周山长询问黛玉意见，

黛玉点了点头并无意见，第一场比得便是文试，

“你们既然因瑞王之事起得争执，那便以此为题，写一篇策论！”

上书房虽教了策论，但其实写得不多，但黛玉的天分甚佳，虽知道她用不着科举，徐太傅却也没少给她布置作业，偶尔翰林院的翰林们得空也叫黛玉写两篇策论，说是回家去教自家小子好好学学，故而黛玉写得并不少，只是今日之事不同以往，她定要全力以赴，为哥哥正名。

她一边磨墨，一边思考，另一侧这一场出战的正是那周清，显然此事他们已然议论许久，心中早有决断，故而提笔就写，衆人虽不知他所写内容，但眼见他成足在胸，便知定然不差，又见黛玉久不下笔，不免嗤笑，果然只是一个黄口小儿！

更有人嘲讽道：“还不快快认输！”

黛玉眼都未擡，倒是萧靖双手抱胸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记下了！

她思量许久，腹稿已成，终于提笔，衆人见她落笔，都忍不住往前探去，可惜却看不清楚，只见她下笔如神，竟无丝毫停顿，上首端坐的三位裁判，皆是心思敏锐者，左侧者姓赵名平，乃是江南名宿，书画一绝，他笑问周山长如何看？

周山长轻轻叹气：“若无意外，自然是胜负可见，可这世间之事又岂敢说没有意外，甘罗十二岁拜相，李昌谷七岁名扬京洛，可见神童自古有之，未知今日不可见！”

“看来周山长对这个林风很是看好！”赵平很是讶异。

周山长淡淡道：“年纪小小，却能端正本心，不为外物所动，也不知她的师长是谁，能教出这样的学生！”话语之中不免羡慕之意。

就在这时，人群中又有喧闹声响起，却是周清已经收笔，他自得意满的起身将文章呈上，三位裁判传阅之後虽未开口，但眼中却多有赞许之色，衆人瞧了，越发底气十足，萧靖冷声呵道：“安静！”

其中有人还要再说，同伴见周山长皱眉，便忙捂住了其嘴。

黛玉只一心做自己的文章，她自来如此，一旦用心，便不受外物影响，心中腹稿既成，那便不曾再停顿，只等她收笔擡头，却见衆人神色各异，那些金陵的书生都一副自己输了的模样，让黛玉摸不着头脑，莫不是都是傻子。

她也不理会，起身将文章呈给裁判！三位裁判传阅後却面露惊讶，久不出声！以至于下面议论纷纷，终于有人忍不住道：“还请周山长公布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