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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靳鹤岚&杨梦然(第2页)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预想中那熟悉的声音。

“杨梦然!”一个陌生的、带着压抑不住怒气的男声像炮弹一样炸开,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是朱鹤松,靳鹤岚最好的朋友之一。背景音一片嘈杂,震耳欲聋的音乐、模糊不清的尖叫哄笑,显然是在某个喧嚣的酒吧深处。

“杨梦然!你到底想怎么样?!”朱鹤松的声音拔得更高,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指责和替兄弟出头的愤怒,“靳鹤岚他妈的快把自己喝死了你知不知道?!他天天人不人鬼不鬼的,就因为你!”

我握着手机的手指瞬间冰凉,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不出任何声音。身体里的疼痛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斥暂时压制了下去,只剩下一种麻木的冰冷。

“你没有心吗?!”朱鹤松在电话那头咆哮着,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鞭子,狠狠抽打过来,“他为你收心,为你戒烟戒酒,跟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都断了!他把你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你呢?!你给了他什么?!冷暴力?!把他当垃圾一样一脚踹开?!杨梦然,你摸摸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他……”

愤怒的控诉还在继续,声音在嘈杂的背景音里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那些指责的字眼——冷血、自私、没有心——像尖锐的冰雹砸落,但我却感觉不到痛了。身体里那种熟悉的、被药物暂时压制的剧痛,似乎被这冰冷的麻木取代了。

够了。

已经够了。

我甚至没有力气去听他还说了些什么。只是沉默着,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手指移到屏幕上那个刺目的红色图标上,轻轻按了下去。

通话戛然而止。

世界瞬间恢复了寂静,只有我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在病房里回荡。手机屏幕暗下去几秒,又自动亮了起来,幽幽的光映着我惨白的脸。屏幕没有停留在通话记录,而是直接弹回了微信的界面。

最上面一条置顶的聊天框,备注名是“阿靳”。最后一条信息,是他几天前来的,只有简单冰冷的几个字:【明天记得过来】。日期显示是昨天。我并没有去。那条孤零零的信息下面,一片空白,再没有新的对话。

我盯着那条信息,盯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直到屏幕的光彻底熄灭,病房重新陷入浓稠的、带着消毒水味道的黑暗。身体里的剧痛再次卷土重来,比之前更加汹涌猛烈,像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撕扯我的内脏。我蜷缩得更紧,把脸深深埋进冰冷的枕头里,任由冷汗浸湿鬓角,牙齿死死咬住枕头的一角,将喉咙深处那即将冲破而出的呜咽,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住进医院后,那扇刷着惨白油漆的病房门,仿佛真的成了一道无形却坚固的结界。它隔绝了外面那个车水马龙、充满烟火气的世界,也隔绝了那个曾经与靳鹤岚紧密相连的一切。走廊里偶尔传来护士轻快的脚步声、推车轱辘滑过的声音,或是隔壁病房压抑的咳嗽声,都像是从另一个遥远维度传来的模糊回响,与我无关。

我的世界,被硬生生地压缩在这十几平米的方寸之地,充斥着消毒水刺鼻的、挥之不去的味道,还有生命流逝时那种无声的、沉重的静默。

更多的时候,我只是侧着头,怔怔地望着窗外。视野被冰冷的、灰白色的病房楼切割成一块小小的、四四方方的天空。那片天空的颜色,随着时间流转而变幻不定。有时是压抑的铅灰,厚重的云层低垂,仿佛随时会倾泻而下;有时是病恹恹的惨白,阳光有气无力地穿透云层,吝啬地洒下几缕微弱的光线;偶尔,也会出现一种稀薄得可怜的、近乎透明的蓝。

每当那片蓝色出现,记忆就像不受控制的潮水,汹涌地漫过心堤。

那时,靳鹤岚总是笑我像个对着天空朝圣的傻瓜。我的手机镜头,似乎永远都在追逐着那片流动的蓝。散步时,等车时,甚至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只要那片澄澈的蓝色撞入眼帘,我就会下意识地举起手机,像个虔诚的记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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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拍?”他慵懒的嗓音带着笑意,高大的身影总会不期然地笼罩过来。有时他会故意从背后拥住我,温热的下巴蹭着我的颈窝,带着点撒娇似的抱怨:“天天拍,拍不够啊?有我好看吗?”有时更坏,他会突然从旁边探过头来,一张放大的俊脸瞬间挤满整个屏幕,完全挡住了我精心构图的蓝天,只留下他带着促狭笑意的眼睛,和微微上扬的嘴角。屏幕里瞬间只剩下他得意的笑脸和一小撮不安分的黑。

“靳鹤岚!”我总是会气恼地用手肘去顶他,却又忍不住被他孩子气的捣乱逗笑。

“哎,别动别动!”他反而更来劲,手臂箍紧我,下巴抵着我的顶,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带着点无赖的霸道,“看这儿!笑一个!拍我多好,比那破天好看一百倍!”

那时的笑声,像清脆的风铃,仿佛还在耳边回荡。那时的阳光,似乎也比现在温暖得多。那时的天空,在我手机里,是无限的、自由的、充满生机的。

而现在,隔着冰冷的玻璃窗,那片被高楼切割得规规矩矩的蓝色,像一块凝固的、冰冷的蓝宝石,遥远而疏离。手机就放在枕边,屏幕暗着,积了一层薄灰。我很久没有举起它了。身体里盘踞的怪兽,早已抽干了我对着天空举起镜头的力气。那些曾经鲜活生动的画面,如今只能被锁在记忆深处,蒙上一层挥之不去的、悲伤的尘灰。

这天午后,连日的阴云终于被撕开了一道缝隙。几缕久违的、带着暖意的阳光,像金色的丝线,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斜斜地洒落在病房冰冷的窗台上,形成一小块晃动的、温暖的光斑。

“杨小姐,今天天气难得这么好,”负责我的护士小周推门进来,脸上带着温和的、鼓励的笑容,声音像羽毛一样轻柔,“闷在房间里多可惜。楼下小花园里的腊梅开得正好,香得很,要不要下去走走?晒晒太阳,呼吸点新鲜空气,对心情和身体都有好处的。”

我靠在床头,身体像灌满了沉重的铅块,每一个关节都在无声地抗议着挪动。窗台上那块小小的光斑,散着一种近乎诱惑的暖意。拒绝的话到了嘴边,看着小周那双充满善意和期待的眼睛,终究还是咽了回去。我轻轻点了点头,喉咙里出一个几不可闻的“嗯”。

下楼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松软的棉花上,又像是跋涉在粘稠的泥沼里。双腿虚软无力,膝盖颤,不得不紧紧抓住冰冷的楼梯扶手,才能勉强稳住身体。短短三层楼梯,走走停停,耗尽了积攒半天的力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浅薄。推开住院部那扇沉重的玻璃门,初春微冷的空气裹挟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一种久违的、近乎奢侈的清新。

外面阳光正好,虽然依旧带着料峭春寒,但那份明亮和开阔,是病房里永远无法比拟的。我几乎是拖着脚步,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朝着不远处那个被病号楼半包围着的小花园挪去。那里有几张供人休息的长椅,在光秃秃的枝桠下静默着。

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我在一张空置的长椅上坐下。冰冷的木质椅面透过薄薄的病号裤传来寒意,让我瑟缩了一下。后背虚软地靠在椅背上,仰起头,贪婪地汲取着头顶那片久违的、毫无遮挡的广阔蓝天。阳光有些刺眼,我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就在这时,一道带着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视线,像实质的针一样,猝不及防地刺在了我的脸上。

我下意识地转过头。

几步开外,站着一个人。是曹鹤阳。靳鹤岚的另一个至交好友。他显然也是来探病的,手里还提着一个果篮。此刻,他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极大,死死地盯着我,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一种看到某种恐怖景象般的惊愕和茫然。他的嘴唇微微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能出模糊不清的短促气音。

空气仿佛凝固了。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他像是终于找回了身体的支配权,没有开口询问,也没有出任何惊呼。他只是默默地、脚步有些虚浮地走过来,在我旁边的空位上轻轻坐了下来。长椅出细微的吱呀声。他依旧沉默着,没有看我,目光落在前方光秃秃的灌木丛上,仿佛那是什么极其吸引人的东西。但他微微绷紧的肩膀和放在膝盖上紧握成拳的手,泄露了他内心极度的不平静。

我知道他看到了什么。病号服下空荡得吓人的骨架,苍白到近乎透明的皮肤下清晰可见的青色血管,深陷的眼窝,枯槁憔悴得早已脱了形的面容……这副模样,早已不是他记忆中那个鲜活、甚至有些伶牙俐齿的杨梦然了。

他无声的陪伴像一层温暖的薄膜,暂时隔绝了初春的寒意。我靠在冰冷的椅背上,目光虚虚地落在远处一株挂着零星黄花的腊梅上,鼻腔里萦绕着那若有似无的清冷梅香。曹鹤阳的沉默像一种无言的保护,让这片刻的安宁得以延续。然而,这份安宁脆弱得像水面的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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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没来得及多想靳鹤岚是否会来,又何时会来,一股带着狂乱气息的风就猛地刮到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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