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的下属也不会怕他到这个地步。
“我去给你倒杯温水。”
陈聿初安抚地拍了拍她单薄的脊背,掌下的肌肤却像被烫到一般瑟缩了一下。
他转身往外,鸦黑的睫羽往下垂遮住了他漆黑的眸子,神情一如往常般稳重,接水、递给晏酒、看着她缓缓喝下再不紧不慢地安抚,“没事的,没有人看见你,你也没有打扰到我。”
他俯身像是哄孩子一般,掌心轻轻揉着她的头发,磁性的语调缓缓流淌,“不要怕。”
怕什么呢?
陈聿初知道无法从晏酒口中得到答案,只能试探。
晏酒轻抬濡湿的眼睫,微咬下唇,无措地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陈聿初站起身,拿了牙膏牙刷,嗓音温柔地说:“是我记错了地方,是我不好。你说了很多遍对不起,以后不许再说了好不好。”
晏酒没回答。
她知道自己的反应不应该这样大,可是她控制不住,修剪过的指尖抠向掌心,提醒她要清醒,她已经浪费了陈聿初太多的时间,她应该保持平静微笑着说自己没事,然后让他回去继续开会。
她是一个成年人,不该像个小孩子一样,闯进她父亲的书房,打扰到他工作。
然后被关禁闭,不能吃东西也不能喝水。
过去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来。
晏酒的瞳孔有一瞬间的失焦,腹部又开始痛了起来,她唇角漾起一抹温柔的笑,轻声说:“好。你……”
你去开会……
这句话还没说完,唇
瓣便被含住,清凉的薄荷味涌入她的口腔,挤压着为数不多的空气,她溢出一声低吟。
陈聿初神色晦暗,宽大的手臂牢牢圈着晏酒的纤细的腰肢,掌心扣着她的后颈,吮吸着她娇嫩的舌尖,他要占领她的意志,他不允许她消沉。她是温柔的,她是娇美的,她会和他撒娇,会嗔怪他乱开玩笑。她会怜爱小动物,她对同事友善。
她是他掌心下娇艳的花朵,绽放。
她应当永远耀眼,无所畏惧。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恐惧莫须有的事情。
陈聿初想起来,他从锦楼回去那一夜,黑暗之中晏酒划伤了脚。
原来她不是怕他,她是怕黑。
不知吻了多久,陈聿初才缓缓撤离她的唇舌,又在她的唇瓣吻了吻,温声说:“我在这里,你不需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