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送到家门口,他就走了。
我的心里乱七八糟,想了很多事情,但实际上又什麽都没想,最後也挡不住困意睡着了。
这是我在长璟待了的第三天,谢遥也是。我不知道他为什麽可以请这麽长时间的假。我以为的律师都是那种每天忙的连饭都吃不上,各种法律法规铭记于心,开庭的时候背一麻袋的证据的人。难道是因为因为他没接到案子?
傍晚的时候我爸在院子里支上烧烤炉,想要亲自烤。
我妈还叫来了谢遥和他妈妈,我们五个人一起吃。
我爸在生火,我妈跟沈姨在串串,我跟谢遥没有固定任务,在这两方之间穿梭。
买的是五花肉,还有些淀粉肠,大虾,蒜瓣什麽的,我爸还弄了一把知了鬼。不过我对那个没兴趣,太硬,而且扎嘴。
五花肉烤的滋滋冒油,淀粉肠划刀抹了酱料。烤炉里冒出一股接一股的烟,我只能避着烟来回转圈。
“小梨,去屋里拿根蚊香点上,咬死人了。”我爸一边拿蒲扇拍着自己,一边翻着烧烤炉上的肉串。
我拿出蚊香点上,蚊香燃烧时总是放出甜腻的烟。我把蚊香放在离他们近的地方,因为自从我上初中以後蚊子就对我没兴趣了。
不过有的时候也会咬我,就是不起包或者起的很小了。
因为这件事,老宋一直嫉妒我。
我去屋里搬了张小桌子,五个人围着桌子吃烤串。谢遥去小卖部买了一大瓶橙汁,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
其实我不太爱吃烧烤,而且老宋烤得不太好吃。但是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聊天,已经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吃完饭就留下我跟谢遥打扫卫生,老宋去找我大伯唠嗑,我妈跟沈姨去跳广场舞。
我不在的这几年,他们也过得挺好嘛。
经过上次,我已经不敢跟谢遥共处一个房间,说不定什麽时候他就做出什麽过分的事情。
状元怎麽也有糊涂的时候,我觉得我有必要给他纠正一下恶习。我倒是不会怪他,可他万一对别人这样做,那不就是纯纯性骚扰啊。还律师呢,上学的时候都学了些什麽啊。
“你谈过恋爱吗?”我试探着问他。
“谈过。”他回答的很干脆。
也是,他条件这麽好,没谈过才奇怪吧。
“谈过几个?”我脱口而出。
“一个。”他细心地擦着桌子上的油污,都不擡头看我。
竟然才谈了一个,这麽专一。
谢遥会跟什麽样的人谈恋爱呢,会是那种温柔漂亮又善解人意的人吗?他们是不是也经常接吻,是不是还会拉着手去看电影,谢遥会不会在天冷的时候替对方披衣服,会不会在对方做错事情的时候笑着跟他说没关系。
我控制不住地去想,仿佛自己得了癔症。我不知道为什麽我的心脏突然很涨,我不知道这种情绪应该怎麽描述。
“那你呢?你谈过吗?谈了几个?对方什麽样子?对你好吗?他知道你家的情况吗?他看过你所有的演出吗?”一连串的问题砸到我身上,我听的很真切,又好像一个都没听清。
“没有,我没谈过。怎麽可能会有人看过我的每一场演出,别说在乐团里了,就算是我开个人场,也不可能有人全部看过。”
怎麽会问这麽奇葩的问题?
谢遥没说话,静静地盯着我。
他其实平常没什麽表情,但是我之前总能从他没表情的脸上读出不同的感受。
但此刻,我却看不出他的情绪。
他走近我。
“我看过。”
“我看过你的每一场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