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梦
很久没跟徐文和周扬一起吃饭了,打了个电话把他俩叫了过来。
“你手艺能行吗,不会下毒害我吧?”徐文在厨房转悠,看看我们买了什麽菜。
我把他从厨房里推出去,“不爱吃楼下右拐。”
“我没在楼下看见有饭店啊?”周扬抓了个小番茄塞进嘴里,发觉味道不错,又拿了一个喂给徐文。
“有垃圾桶。”洗菜的谢遥默默开口。
徐文顿时伸出食指来上下晃动的指着我。
我没理他,转过头去切菜了。
谢遥炒了个鸡腿,做了个西红柿鸡蛋汤,我红烧了个鱼,炒了个豆皮。菜不算多,四个人足够了。
“我俩在长璟跟父母一起吃了个饭,但不论怎麽样,还是要请你们一顿。”我举起酒杯,“没你们,我俩现在都不知道什麽样呢。”
谢遥也举起酒杯,“谢谢你们。”
“这有啥啊,这条路上的都不容易,我俩就是不忍心看你们走得那麽难受。”徐文举杯,把酒一口闷掉。
“我们两个,当初是被家里人撞破了,去的长璟。没想到遇到了你们,很有缘分的。”周扬举起杯子跟我们一一相碰,也喝下了这杯象征苦尽甘来的酒。
杯盏交错,饮下的不只是酒,还是每个人心中陈年的伤。
“你们俩,好好过日子。我们也算是看着你们长大的,知道你们是真不容易。心里有话就别藏着,说出来大家都痛快。有什麽事,说出来,你们两个一起扛,就轻松地多了。”
我从未问过他们的故事,但我知道他们这一路走来也并非一帆风顺。
这几天灵感大增,我又开始写曲子。连着三天把自己关在琴房里,只有吃饭跟睡觉的时候才出来。
晚上我缩在谢遥怀里,被他抱着的时候总是很安心。
我亲亲他的嘴唇,咬上他的锁骨,嫌不够,又咬他的耳朵。
他摸着我的脊背,一道道地划,像极了我拉弦的时候。
“我给你捏捏肩膀吗?”
我背过身去,抓着他的手放到肩膀上,示意他可以。他按的略重,但我觉得刚刚好。
捏完後,他的手摸着我的小腹。手很热,小腹的温度有些凉,我觉得很舒服。
“你每次写曲子都要闭关,什麽时候才能修炼成神仙啊?”
“不用修炼,我已经是音乐界的神了,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承认,我都是。”
他把我翻过来,亲亲我的额头,“那倒没错。”
谢遥跟其他人联合成立的事务所三个月前也开张了,他说感觉非常不错,很多人都专门来找他。
我感觉也不错,因为他的休息时间变长了,陪我的时间也变长了。
我抱住他,“你後悔吗,後悔遇到我,後悔我让你浪费了那麽长时间?”
“从来没有,你很乖,我愿意在你身上花时间,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而且我很幸运,因为你也爱我。”
可能是谢遥觉得我白天太累,所以这一晚我们什麽都没有做,只是抱在一起安安静静地睡觉。
我睡在谢遥身边的时候总是很安心。
这首曲子是我创作最快的一首,只花了五天,但我觉得这会是我最喜欢的一首。
谢遥照例是我的第一个听衆。
但我没料到的是,他哭了,不过并不惨烈,只是流了几滴泪。
是货真价实的眼泪,但在我看来比美人鱼哭出的珍珠更为宝贵。
“怎麽了?难听哭了吗?”我很慌张,毕竟他很少流泪。
他抱住我,“没有,很好听。”
他随後有些不敢相信地问,“这首曲子,是写给我的吗?”
我吻了吻他的嘴唇,“不,是写给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