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逢生说着说着,身躯缓缓伏在了酒桌上,手中的酒杯也随之坠落,一小摊酒水在眼前铺开,平静的像面镜子,清晰地映出他脸上无声的疲惫。
他预见了小师弟的崇拜和喜欢,却没预见自己的懦弱。
不久,酒精的麻痹终于让陆逢生睡了过去。
周韬深深叹了口气,他捞起他背在背上,夜色中,月光西耀,两人前行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翌日。
日上三竿。
陆逢生悠悠地醒来,头疼炸裂,浑身像灌了铅一样沉。
好香的胭脂味。
这是哪?睁眼一看,粉色的床幔,艳丽的锦缎被褥,雕花的床塌下一张厚厚的地毯,图案艳情繁杂
春宵房?
他脑袋轰地一下,坏了坏了,自己怎么还在红袖坊?连忙掀开被头看看,衣着规整,裤子还在,那个也乖巧可爱没感觉有什么违和感。
陆逢生深深松了口气,接着后怕地敲了敲脑壳,“昨晚太放纵了,喝得什么都不记得了,以后可不能再这样。”
桌子上放着一封信,瞧封面字迹是三师弟留的。
信上说他有事先回宫了,等仙剑大会结束后,同他们一起回师门,给师父过生辰。
还有,让他别浪了,早些回去,他给小师弟发了传音符,可一直没回信儿。
“…………坏了坏了,小师弟!昨天一夜未归,肯定又要生气了。”
陆逢生这才想起家里还供着一个祖宗,他套上鞋,头发都来不及梳理,捋了两下撒腿就跑。路过老六的房门,他碰碰敲了两下:“六!赶紧走了。”
里面没回应,倒是传来咯吱咯吱的床板声。
仰头,瞅瞅青天白日,艳阳高照
“曹,你可真牛批!也不怕用坏了。”
陆逢生等不了了,甩开膀子跑,正午大太阳烈焰倾斜而下,地面蒙上一层滚滚热浪,周围景象像幻影似的变得扭曲,陆逢生被晒冒了烟儿,他一个路痴,平常有小师弟牵着,他也不记路,这会儿越着急越走错,只能依稀记得家附近有一片玉米地,还有一颗参天的荔枝树。
结果到处都是玉米地
折腾折腾一天又过去了,天擦了黑,陆逢生迷失在一条长河边,看到一位刚打鱼回来的鱼民,想起小师弟特别喜欢吃水煮鱼,就花了几两银子买了两条大鱼回来,权当赔罪,顺带打听了一下路,他这才找到家。
眼前家门紧闭,陆逢生拎着鱼站在门外徘徊了一会儿,手颤颤巍巍地伸过去开门几次,又收了回去。
有点心虚。
不知道小师弟在家怎么样了?是不是又到处找我来着?
一会儿见了人,以他那个脾气指不定要各种质问,去哪了,在哪过的夜,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