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下眼皮,“我恶心到颜景翎就行了,没有让你必须娶我。”
“不是三年前。”纪疏野叫出他的小名,“茶茶,你说过的,等你长大,让我娶你。”
“!??”
颜青予眼瞳震颤,猛地扭头,惶然迷茫地盯着纪疏野几秒,“你在开什麽玩笑?”
纪疏野动唇,“你……”
“啪。”
颜青予一把拍开他的手,快步离开,长发掀动,带起荒谬的喃语,“胡说八道什麽,谁让你娶了,神经病,谁认识你啊,简直是危言耸听……”
纪疏野凝望匆匆远去的背影,堵塞得密不透风的胸口裂出一道缝,有微弱的光芒透进,将浓重的阴霾驱散了些。
至少愿意听他把话说完,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哈喽,先生。”梁烁探头招呼,“您的红玫瑰包好了哦。”
纪疏野收敛神态,走回店里,看了一眼红艳的花束,付完钱後,擡脚就走,“不要了。”
“啊?”梁烁抱着花眨眨眼,“那我自行处理咯?”
纪疏野顿住脚步,回头凛锐地瞥过梁烁,把花拿走了。
梁烁站在原地挥手送客,瞅瞅空荡荡的店,“我这是应聘即入职了?会不会有点草率了?”
店老板无暇顾及面试者,回到二楼,双手按着太阳xue来回踱步,“嘶,我什麽时候说过了?我绝对没有说过,我之前都没见过他……”
颜青予翻遍记忆,完全找不到和纪疏野多馀的交集。
想着想着,他给主治医生打去电话,“我在治疗期间,出现过失忆的症状吗?”
医生回道,“没有啊,方方面面都做了很详细的诊断,没有出现过任何不良症状。”
颜青予也知道自己没有失忆。
他六岁被西里尔接到M国,从治疗到痊愈,再到现在,所有事都记得很清楚。
但是纪疏野说什麽长大,还叫他茶茶……
颜青予揉捏眉心,“我六岁之前呢?”
“嗯……”医生思索片刻,“做治疗前的评估工作时,你确实对一些事件的印象表达模糊,但孩童的大脑发育尚未完全,记忆力不佳也是正常,而且那时候距离事故发生已经过去了一年,你依然记得和父母的日常相处不是吗?所以我们不认为你有创伤後失忆的症状。”
他皱眉,所以说,纪疏野有可能存在于他模糊的记忆里?叫他茶茶,那应该是五岁之前。
他五岁,纪疏野十岁,他让纪疏野长大後娶他?纪疏野还当真了?神经病吧。
医生又担忧开口,“你是觉得身体哪里不适吗?老先生说你的信息素完全平稳了,让我们准备好,等你回来做一个详细的检查,你什麽时候回来?还是我们过去?”
“等我过几天回去吧。”
“好的。”
结束通话,颜青予躺到床上,细捋脑子里的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