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自己的状况江河日下,不是谁都会有耐心的。”傅山越问徐凌云,“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徐凌云说:“要是我,我死也要找到那个性侵幼女的禽兽,拉他一起下地狱。”
傅山越没想到她竟然把自己代入律师白筑仁的视角,他原本想问的是:“如果你是白筑仁的妻子,你会怎么做?”
白律师的妻子,叫刘盈萱,这个名字是他在一张孕检报告上看到的。
他没忍心把这张孕检报告的事说出来。
他也不忍心再问了。
两人此时走到鹊桥最高处,迎面走来个穿中式衬衫,手戴珠串的男人,男人看到徐凌云,“哼”了一声从她身边走开了。
徐凌云问傅山越:“那人有什么毛病?”
傅山越扶额:“还说跟仇人同归于尽,你忘了那人是谁?”
徐凌云回想一下,终于记起了:“老街饭店的段老板。他怎么换发型了?”
她转身朝段老板离开的方向竖了个国际通用问候手势,又在傅山越看过来之前收回手,可是傅山越已经看到了,她怕他嫌弃,便熟练地转移话题:“老师呢?如果你是白律师,你会怎么做?”
傅山越:“你猜。”
“我猜,你会假装自己什么事都没有,跟对象和平分手,然后跑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独自疗伤。”徐凌云偷偷打量傅山越的神色,这种感觉,跟她小时候把手指伸进风扇里有点像,尽管张荷花屡次三番说这样很危险。
傅山越没有一丝生气神色,反唇相讥:“你错了,如果我是白筑仁,我会开通短视频账号,直播自己的生活,顺便收收破烂,怼怼网友,用躺平和愤怒掩盖自己的失败。”
徐凌云嘴角耷拉下来了:“老师你骂人好厉害。”简直杀人不见血。
傅山越:“我骂谁了?”
徐凌云:“你骂我了。”
傅山越不想理她,也不想再问她什么,在雨后街街口跟她分道扬镳,回腾跃时代了。
好嘛。
徐凌云吸吸鼻子,心里再明白不过,这次惹他生气是她自找的。
她手揣在口袋里过斑马线,在雨后街街口祥云商店买了一瓶水,一半入腹,一半浇花,然后才跟刘叔打招呼:“叔,今天这水有点苦啊。”
刘叔告诉她:“你怕不是上火了吧?”
徐凌云心道,可不就是上火嘛。
跟傅山越待一起,不是他上火就是她上火。
她回家百无聊赖地剪辑前几天拍的视频素材,然后发布。顺便发了个朋友圈。
刚发完朋友圈,她就接到傅山越的电话,奇怪,他凌晨一点打电话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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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山越问:“这次视频拍得也不错,你出镜了,你请人拍你了?”
徐凌云揉揉眼眶说:“是啊,请一个朋友拍的。这么晚了还不睡?”
傅山越停了几秒钟,徐凌云疑心信号不好:“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