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曾经的陶天然。
乔之霁观赏一番,开口:“我有一个问题。”
陶天然本已褪下手套去拿包里的合同,毕竟经她手制作的珠宝从未被挑剔,闻言一顿。
“怎么?”
“这样的宝石,会碎么?”乔之霁忽然问。
程巷看向陶天然。
陶天然站在窗口透进的光束里,风衣脱了,露出里面硬挺的白衬衫,和腰封打横的复古款西裤。她妆容过分清淡,近乎苍白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半透,两粒小痣像洒落面颊的墨点,有种花笺成诗的清隽。
她的神色沉淡,捕捉不到任何情绪的端倪,只是薄唇透着干涸。
每每启唇说话前,两瓣薄唇黏在一起,很用力才能张开似的。
程巷在心里默默的说:会的。
原来再坚硬的宝石,也是会碎的。她见过了。
陶天然回答乔之霁:“只要是现实存在的物质,都有碎裂的风险,所以要小心使用。”
乔之霁点头:“我明白了。”
“还有其他问题么?”
“没有了,装起来吧。”
乔之霁俯案签下自己的名字。陶天然招手,唤等候在门口的摄影师进来。
“不用拍照留念了。”乔之霁直起腰,将那丝绒盒无限随意的丢进铂金包里,看了程巷一眼,收回眼神,说:“这本来也不是一枚开心的胸针。”
她去海阔天空的世界兜了一圈,又回来。
想要的,从来也不是一枚胸针。
马路
[如果世界够温柔,
不要叫醒一个装睡的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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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起走出工作室。
陶天然的工作永远很忙,跟程巷说:“你送乔总上车吧。”
程巷是真不想跟乔之霁单独待在一起,生怕乔之霁又提起上次的话头。
但她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得点点头:“好。”
陶天然开自己的宾利先走。程巷随乔之霁走到车边,乔之霁掌着车门问她:“要不要送你回市区?”
“不用,今天公司派了摄影师来,我跟公司的车走。”程巷道:“对了,你合伙人定制的那枚钻戒……”
“那个你跟她对接就好,不用知会我。”
程巷一顿,点头:“好。”
“那我走了。”
“乔总慢走。”
乔之霁的车驶走后,程巷默默站在原处。
唉,人呐就是这么纠结。乔之霁什么都不说,她反而愈发愧疚。
回到家,她将手包丢在一边,拿起手机看去泰国的机票。
点进搜索界面时,自己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