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向来擅长透过表象看内里。
他步步追随,却从不张扬,他不是那种自诩深情的演员,也并非窥得机遇的投机者。他不过是,犁了一块地,从未指望她看见。谢恍究竟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还藏了些什么。
想到这些,累积的情绪便翻涌上来。
她想她其实比自己想象得要懦弱许多,在感情里,她把尊严看得比什么都重,其实骨子里就是个害怕覆水难收的胆小鬼。
他比她更勇敢,更坦率。
不过是谈场恋爱,这究竟有什么可怕的呢。
她撑起半边身子,望进他眼底,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下一秒,她伏下身子,笨拙地将嘴唇贴在他生气的唇上。他的唇瓣温热,柔软,好亲极了。
轻轻触碰,然后分开。
谢恍双目灼灼,专注地盯着她的眼睛,带着一丝不置信的口吻确认道:“真的醉了吗?”
梁承吸了吸鼻子,陡然间红了眼眶。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
“呵,醉鬼。”
他咬牙,愤怒又无奈,哑着嗓吐出这几个字。
下一刻便抬手,用尽全力扣住她后脑勺,将她拉近,唇瓣贴合,迫不及待撬开牙关,探入她唇舌。
他渴望了太久,甚至有些忘了自己究竟在渴求什么。
车子熄火,车椅后退。
他将她一把拉过,将她身体按在他腿上。
女孩哪里都是软的,唇、舌,还有压着他的身体。
每一样都叫他战栗不已。
梁承的手也并不安分,抚着他耳垂,情难自禁地将手指探入他敏感的耳蜗。
他不甘示弱,宽大手掌抚上她绵软腰肢,轻轻地摩挲,一寸一寸蹭着她上衣的下摆,探到布料下,熨帖着滑腻肌肤,一路游走向上。
怀里的人被碰触,止不住地颤抖。
窗外,暴雨喧嚣,连绵而下。
窗内,呼吸交缠,喘息不止。
衣襟乱了。
男人混乱地将滚烫的吻印在女孩的耳侧、脖颈,还有锁骨。
然后,向下,再向下。
手掌放肆地探入衣底,将最柔软处按在掌心。
直至愈发激烈的雨声打湿耳膜,二人方才从意乱情迷中惊醒。
车内逼仄,极难施展。
他们彼此对望,在眼底捕捉到相同信号。
车子在暴雨中穿行。
他从未将车开得如此狂野过,他比这倾盆而下的雨水还要急迫,也不知在急什么。
车子拖着潮湿的身躯飞驰进地库,轮毂嘎吱响,在干燥地面拖出长长的水痕。
熄火,停车。
下车的脚步因迫切而凌乱不堪。
甫一踏进屋内,梁承便被压在墙面。
屋内没亮灯,黑漆漆一片,感官感受无限放大。
她只觉背后墙体冰凉,面前身躯却滚烫。急切又潮湿的吻将她要说的话尽数吞没。她心底却比这吻还要潮湿,长久以来沉积的情绪,有如一波一波的浪,一次比一次掀得更高,直至将她淋得湿透。
谢恍边吻边粗重喘息。
他手掌搂着她腰肢,一点一点将她在怀里收紧,另一只手则轻慢揉搓。他将头伏在她颈窝,牙齿抵在她光滑的肌肤,刻意在她洁白脖颈间留下只属于他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