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他简短地说,目光却落在她略显苍白的嘴唇上。
苏妩小口吃着虾饺,感受着顾衡灼热的视线。他坐在长椅另一端,身体语言充满戒备,像是随时准备逃跑的野兽。但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却始终没离开过她。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她轻声问,将一颗草莓递给他。
顾衡盯着那颗鲜红的草莓,像是看着什么危险物品。他犹豫了几秒,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你的伤。"他声音沙哑,"还疼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苏妩怔住了。顾衡的手指灼热,紧紧箍着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痕迹。他的眼神异常专注,黑眸深处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好多了。"她轻声回答,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你给的药很有效。"
顾衡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猛地松开手,站起身走到湖边,背对着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晨风吹乱他的黑,勾勒出他紧绷的肩线。
"为什么是我?"他突然问,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清。
苏妩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顾衡转过身,眼神锐利如刀:"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圣辉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喉咙。
苏妩放下饭盒,缓步走到他面前。她比顾衡矮了半个头,不得不微微仰视他。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因为"她轻声说,指尖轻轻碰触他的校服袖口,"你是唯一一个,会记得我不喜欢冷牛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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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衡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膛剧烈起伏,像是刚刚跑完一场马拉松。他死死盯着苏妩近在咫尺的脸,目光从她的眼睛滑到嘴唇,又迅移开。
"你疯了。"他嘶哑地说,后退一步,"离我远点。"
但他的手却违背意志地抬起,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她的脸颊。就在这千钧一之际,顾衡猛地收回手,转身大步走向机车。
"上学。"他硬邦邦地丢下这个词,动作粗暴地戴上头盔。
苏妩看着他的背影,唇角微微上扬。她知道,这个看似坚不可摧的冰山,已经开始从内部融化了。
【宿主!甜甜检测到目标顾衡情绪剧烈波动!】系统激动地播报,【好感度好感度居然】
"没变,对吧?"苏妩轻声问,缓步走向机车。
【是的还是-】甜甜困惑地说,【但他的生理反应明明】
苏妩戴上白色头盔,手臂自然地环住顾衡的腰。她能感受到掌心下他瞬间绷紧的肌肉,和胸腔里如雷的心跳。
"有些变化"她在他耳边轻声说,"是数据无法衡量的。"
机车咆哮着驶向学校,载着两颗同样躁动不安的心。而在他们身后,湖面上的晨雾渐渐散去,露出清澈见底的水面——就像顾衡冰封已久的心湖,终于透进了一缕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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