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车子刚拐进巷口,就看见爷爷拄着拐杖站在院门口等。深秋的阳光暖融融的,把老爷子的银染成了淡金色,他身后那棵老桂树落了满地碎金,空气里飘着甜丝丝的香。
苏妩刚解开安全带,顾衡已经绕到副驾这边替她开了门。她踩着帆布鞋跳下来,手里还拎着给爷爷买的龙井茶,刚要喊人,就被老爷子笑着打趣:“慢点跑,当心摔着——小衡,你看你把人宠的,走路都带风了。”
顾衡顺手接过她手里的茶,另一只手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腕,指尖捏了捏她热的耳垂:“爷爷您不知道,她在片场比这野多了。”
“那是工作。”苏妩仰头瞪他,却被他趁机在掌心挠了挠,痒得她往爷爷身后躲,“爷爷,他欺负我。”
“就你会告状。”爷爷笑着拍了拍她的背,往顾衡身后瞅了瞅,“没带行李?我让张妈收拾了楼上那间朝南的房,你们今晚住这儿。”
苏妩的耳尖瞬间红了。上次来还是分房睡,这次爷爷直接默认了他们住一间,显然是把两人的关系看在眼里。她偷偷瞟了眼顾衡,他正低头跟爷爷说笑着什么,侧脸在阳光下柔和得很,握着她的手却悄悄收紧了些,像是在安抚。
进了院子才现,张妈正蹲在廊下择菜,竹篮里堆着鲜红的草莓,颗颗饱满得像小灯笼。“小妩爱吃这个,我让果园刚摘的。”爷爷指了指草莓,“等会儿让张妈熬点草莓酱,你们带回去抹吐司。”
“谢谢爷爷!”苏妩眼睛亮了,蹲过去帮着择菜,指尖碰到草莓的绒毛,软乎乎的。顾衡搬了张竹椅坐在她旁边,没伸手帮忙,就那么看着她,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膝盖,眼神里的笑意比阳光还暖。
”爷爷突然开口,手里的拐杖往地上顿了顿,“拍戏再忙也得顾着身子,小衡,你得多盯着她点。”
“知道了爷爷。”顾衡应着,视线落在苏妩泛红的耳尖上——她正低头用指甲抠草莓蒂,耳根红得像熟透的樱桃。他伸手替她捏掉一颗烂草莓,“别吃生的,待会儿让张妈洗干净。”
苏妩抬头瞪他,却被他用指腹蹭了蹭唇角:“沾着草莓汁了。”
爷爷在旁边看得直乐,转头对张妈使了个眼色,两人相视而笑,把空间留给了年轻人。
厨房很快飘起糖醋小排的香味。苏妩系着爷爷的碎花围裙,站在灶台前跟着学翻勺,油星溅起来时,顾衡伸手从后面环住她的腰往旁边带,自己接过锅铲:“我来。”
“我想给爷爷露一手嘛。”苏妩扒着他的胳膊晃了晃,鼻尖蹭过他的侧脸,“你教我。”
顾衡的动作顿了顿,低头看她仰起的脸,睫毛上还沾着点面粉。他放缓了动作,握着她的手一起颠勺,排骨裹着浓稠的糖醋汁在锅里翻滚,咕嘟咕嘟的声响里混着他的声音:“要小火慢收,不然糖会糊……像这样,手腕用力。”
他的呼吸落在她耳后,带着淡淡的雪松香,和厨房里的糖醋味缠在一起,甜得人心里涨。苏妩偷偷转头,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像偷尝了口刚熬好的糖浆,甜得眯起了眼。
“胡闹。”顾衡低笑,却没推开她,只是把火调得更小了些。
吃饭时,爷爷把一整盘糖醋小排推到苏妩面前,自己则和顾衡喝着老酒。“小衡啊,”老爷子抿了口酒,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转,“我这把老骨头,就盼着你们俩好好的。小妩这孩子看着娇,其实心细,你得疼着点。”
顾衡放下酒杯,往苏妩碗里夹了块排骨,声音认真:“我知道。”
苏妩扒着米饭,听着爷爷絮絮叨叨说他们小时候的事——说顾衡三岁时还抢苏妩的奶糖,说苏妩五岁时偷偷把毛毛虫放进顾衡的书包。她越听越脸红,偷偷踢了顾衡一脚,却被他用脚勾住脚踝,轻轻按在椅腿上,动不了了。
饭后阳光斜斜地照进客厅,张妈端来切好的草莓,上面淋了蜂蜜。苏妩蜷在沙上,头枕着顾衡的腿,听爷爷讲过去的事。顾衡的指尖在她间穿梭,偶尔捡起颗草莓喂到她嘴边,甜津津的汁水流到下巴,又被他用指腹擦掉。
“明天让张妈给你们装两罐草莓酱。”爷爷看着他们,眼里的笑意像落满了星光,“天冷了,早上抹点酱,吃着暖和。”
苏妩含着草莓点头,含糊不清地说:“谢谢爷爷。”
顾衡低头看她,眼底的温柔快要溢出来。
晚上,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时,客厅的暖光灯正映着半杯未凉的龙井。爷爷放下茶盏,看了眼顾衡——他刚帮着张妈收拾完餐桌,此刻正坐在对面的藤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侧脸在灯光下透着股难得的局促。
“有话想跟我说?”爷爷笑了,拐杖往青砖地上轻轻一顿,“从吃饭时就魂不守舍的,是不是该聊聊你和小妩的事了?”
顾衡抬眸,喉结动了动。方才在厨房看苏妩系着碎花围裙颠勺时,他突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那些因任务而起的靠近,早已在日复一日的相处里,变成了刻进骨血的在意。他想给她一个真正的仪式,不是片场的即兴挥,不是剧本里的爱恨纠缠,而是属于顾衡和苏妩的,干干净净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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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他的声音比平时沉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郑重,“我想重新跟小妩求婚。”
爷爷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随即眼底漫开笑意,像落了场暖雪:“早该如此。当初你们俩领证,说是为了应付家里,我就瞧着不对劲——小妩看你的眼神,藏不住事。”他呷了口茶,热气模糊了鬓角的银,“你打算怎么求?”
“她前几天说,喜欢城西那片晚樱林,说四月樱花开的时候像下雪。”顾衡垂眸,指尖在杯沿画着圈,“我想等拍完戏,找个晴天带她去,那里有她提过的玻璃花房,我让朋友在里面种满了她喜欢的白玫瑰。”
“白玫瑰好,干净。”爷爷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取出个红绸盒子,推到顾衡面前,“这是我当年给你奶奶求婚的戒指,样式老了点,但金子纯。你要是不嫌弃……”
顾衡打开盒子,里面躺着枚素圈金戒,戒面磨得亮,显然被珍藏了许多年。他指尖碰了碰戒面,仿佛能触到岁月沉淀的温度,喉间有些紧:“谢谢您,爷爷。”
“谢什么,”爷爷摆摆手,“当年我给你奶奶求婚,就在后院那棵老槐树下,就说了句‘跟我过吧’,她就点头了。现在的年轻人讲究多,可归根到底,不就是份真心嘛。”他看着顾衡,眼神温和,“小妩是个好姑娘,你得把她放在心尖上疼。”
“我知道。”顾衡把戒指盒收进西装内袋,指尖能摸到那点冰凉的弧度,“以前是我不好,让她受了些委屈。以后不会了。”
他想起刚认识时,苏妩总带着任务式的狡黠,看他的眼神像在评估数值;想起她烧时窝在他怀里,软软地喊“老公”;想起片场她踮脚在他耳边说“老公好凶”,眼底却亮得像装了星星。那些细碎的瞬间,只剩下满心满眼的在意。
浴室的水声停了。顾衡和爷爷对视一眼,默契地闭了嘴,转而聊起了明天的菜色。
苏妩披着湿漉漉的长出来时,正看见顾衡在帮爷爷添茶。暖黄的灯光落在他肩上,侧脸柔和得不像话,爷爷正笑着说什么,他听得认真,嘴角还带着点浅淡的笑意。
“聊什么呢?”她走过去,很自然地坐在顾衡身边,头上的水珠滴落在他手背上,凉丝丝的。
顾衡反手抽了条毛巾,帮她擦着头,动作轻柔:“爷爷说明天给你做草莓糯米糍。”
“真的?”苏妩眼睛亮了,转头看爷爷,“要放椰蓉的那种!”
“都依你。”爷爷笑得眯起眼,“快去吹头,当心着凉。”
顾衡拿着吹风机跟到卧室时,苏妩正坐在床沿翻手机。他插上电,暖风簌簌地吹着她的长,指尖穿过丝,能摸到她间的温热。
“刚才在客厅,你们是不是在说我坏话?”苏妩忽然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像只警惕的小兽。
顾衡关掉吹风机,低头在她顶吻了吻,眼底的笑意藏不住:“是在说,我们家小妩太能吃,得赶紧多存点草莓酱。”
“才不是!”苏妩伸手去挠他的痒,却被他捉住手腕按在床榻上。他俯身下来,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呼吸里带着龙井的清苦和草莓的甜。
“在说,”他顿了顿,黑眸沉沉地锁着她,声音轻得像叹息,“我们家小妩真好看。”
苏妩的心跳漏了一拍,刚要追问,就被他用吻堵住了唇。这个吻很轻,带着洗水的清香,和他藏在心底的,即将破土而出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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