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壑思考片刻后:“他做了什么?”
严问晴轻笑一声,也懒得辨这话是深思熟虑过的,还是替她开脱来的,只拿眼睨他:“就不能是我这大恶人欺凌弱小?”
这神情有些眼熟。
好像是前儿夜里不知道是第二次还是第三次,他逞强嘴硬绝对能屹立不倒的时候,晴娘便露出这样似笑非笑的神情。
李青壑现在知道了,这是晴娘藏着坏心,要捉弄人的神情。
与她相识这么长时间,李青壑觉得从未有哪一刻的晴娘似现在这般鲜活,神秘又危险,叫人情不自禁为之着迷——
作者有话说:李青壑:说不说!(亲一口)说不说!(亲一口)说不说!(亲一口)
严问晴:你倒是问啊!
说话——吃吧。我这该死的条件反射。
第55章剖陈展旧伤,对望生新病马叉虫病,没……
李青壑情不自禁地低头,在严问晴唇上落下一个珍重的轻吻。
比方才那一通热烈的啃咬更动人心弦。
“你若是大恶人,我就做你的靠山。”他咧嘴笑道,“反正我现在是安平县的捕快,给你走后门可方便得多。”
严问晴感觉心头软肉被人戳了一下。
她嗤笑道:“什么胡话都敢乱说。”
“那是你先说胡话的。”李青壑抿抿唇,又道,“晴娘愿意将我不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吗?”
严问晴默然片刻。
似考量什么,又似在整理思绪。
李青壑紧张得动也不敢动。
不知过去多久,他听见严问晴平稳的声音:“我对卜世友出手,是因为去岁福佳寺外官道遭劫一事,是他暗中谋划。当日审问他时,他将事情全甩到你头上,为防他在外胡言乱语,我便诓他签下卖身契,使人废了他言述的能力,远远发卖。”
李青壑得知背后真相怒极,恨不得冲去再给卜世友一通鞭尸。
他压下心头怒火,将晴娘搂得更紧。
只是再咂摸晴娘那番话,李青壑抓住个要点:“所以你一直以为这件事是我干的?”
“是。”严问晴大大方方承认。
李青壑委屈得眼睛都酸了,他将脑袋往严问晴身前埋,没过一会儿,严问晴就感受到身前轻薄的布料有一点点温热的湿润。
……真是的。
好像越来越爱哭了。
严问晴温声道:“虽然如此,我不还是选择嫁给你了吗?”
李青壑瓮声瓮气地说:“骗人,你只是因为我娘才想嫁进来的。你根本不在意嫁的人是谁。”
严问晴轻“啧”一声,暗道:现在果然不好糊弄了。
她道:“可我现在什么都跟你说,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李青壑抬起头,睁着亮晶晶的眼:“那晴娘答应我,咱们不做假夫妻了?”
严问晴心说:除了那道口头约定,他们现在做的事情,哪一件配得上“假夫妻”这名?
只是她要开口时,落在李青壑面上的目光一顿。
几片月光穿过重重树影落在他的眉眼间,但见他眼周虽然泛红,睫羽上却并未沾染泪痕,显然根本没哭出来。
那刚刚湿润的触感……
严问晴脸色一变。
见她神情变化,李青壑便知自己露馅,移开眼心虚地舔了舔唇。
严问晴深吸口气。
终究是没什么经验,叫这狗东西晃了一招。
李青壑跟着晴娘耳濡目染这么久,也学会了以攻为守,立马转移话题道:“可晴娘分明还有旁的旧事没告诉我。”
严问晴对他想知道什么了然于胸,偏不提这茬,只道:“卜世友的母亲患了病,他叔叔问他要钱,他不肯给,争执间失手杀了叔叔,母亲为保住儿子谎称小叔外出不归。卜世友和王鹏远撞见那一晚,估计就是去毁尸灭迹的。”
李青壑吃了口陈年旧案,更坚定卜世友死有余辜。
只是他问的不是这个旧事。
他觑看严问晴的面色,掂量自己要不要继续追问,却见晴娘戏谑地盯着他,虽慌里慌张移开视线,心中却微定:“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可我还未叫人捉过奸。”严问晴一双柔荑搭在他的肩头,“小郎君,你想问什么?”
李青壑手心紧张的冒汗。
夜晚的老树下,月影憧憧,他好像一个误入女妖巢穴的呆头鹅,只想傻乎乎赖在温柔乡里。
“我……”李青壑喉结滚了下,“我觉得晴娘根本看不上姓户的。”
“那我这是看上你了?”严问晴笑盈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