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娩僵住,一动不动地跪坐在地上。
他已经被逼到退无可退,典狱长的西裤压在他的胸口上,下面的鞋尖则是往前抵着分开膝盖,然后轻轻地碾了碾。
在此之前雪娩从没有想到过,入狱那天只见过一面的典狱长,竟然会有如此卑劣的一面。
他用手触摸地面,身上的囚服单薄的有些可怜。
但这个时候,他终于更方便地看清楚了七楼的情况。
作为白山监狱的山尖,七楼此刻只有一个光点,这个光点显然正是他的丈夫。
而他此刻以这样的姿势听着有关自己丈夫死刑情况的信息。
汇报者不是严剡,雪娩有些意外,只听那个声音向典狱长回报道:“罪犯拒绝了意识上传,这意味着他愿意接受从肉体到意识的完全死亡,按照他的罪名,他只能在1类死刑方式中选择自己喜欢的一个,但介于他还没有完成最后的晚餐,所以他还有自由选择的时间。”
“明天晚上就是他最后的晚餐,告诉他白山监狱预算有限,如果他想吃的东西不容易搞到,最好在今晚就把他要求的晚餐内容说出来交给你。”
典狱长说,“如果有囚犯希望探望这位死刑犯,监狱方面当然允许,甚至我们可以请他们一起观赏行刑过程。”
雪娩沉默不语,头顶再度响起典狱长曲起指节敲击桌面的声音。
“囚犯们会很乐于知道我给了他们这个选择的,对吗?”
汇报者有些拘谨地回答道,“我想是的。”
典狱长的手自然地从桌面移开,放在大腿上,指节轻敲着停在膝盖上,他没有看向桌面上,却不可思议地准确地触摸到了雪娩的下巴,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办公桌下有什么,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办公桌下正在发生什么。
宽松的囚服单薄地贴着雪娩的身体,那手掌在等待雪娩将侧脸主动地贴上去,但雪娩似乎毫无反应,于是它亲自寻了过来,贴着雪娩的脸颊,宽大的手掌几乎将雪娩的小半张脸捏住。
一声几乎可以算得上突兀的笑声,短促却清晰,来自这个慵懒而捉摸不定的男人。
狱警们目送他起身离开,其他正在脑子里疯狂回忆工作内容,紧张到大汗淋漓的人不由得松了口气,随着办公室的门关上,他们才终于敢说话。
严剡快步走回自己的座位,耳边有熟识的同事安慰他:“别担心,典狱长来了以后只坐在你的座位上,没有翻动你的物品,要是你明面上做的还算可以的话,应当不会被他发现什么不该发现的。”
不该发现的,比如什么?
毕竟狱警在白山监狱里待着也很无聊,所以他们会去图书室翻看书籍,他们在监狱里有自己的“员工通道”,他们也有自己的“违禁物品”……当然,一些狱警会觉得囚犯也是可以打发时间的玩具。
同事们晃眼看了一下严剡的桌面,视角问题他们没能看见桌下的场景。
严剡尽可能控制自己的表情不去变动,但那一瞬间,他的瞳孔还是幅度很小的缩了一下。
雪娩跪坐在地板上,五指张开,修长的手指撑着地面,囚服的衣领有些歪斜,露出一侧纤细的锁骨。
他看见雪娩唇边的软肉透着一种被反复摩擦后的红色。
雪娩抬眼,银灰色的瞳仁仿佛一面镜子,他下意识看向严剡,指腹则往唇边按去——
不可避免地,雪娩皱了一下眉,眼帘下瞳孔透出一种冰冷的金属质感,低垂的眼睫却根根分明,纤细的要命,强要给他添上一点儿柔软的人性。
严剡的心脏无可避免地,一下一下……相当有力地跳动起来。
他想要玷污首席,严剡的大脑费劲力气,也如今只容得下这句话存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来了ww
很想快点写完这本,结果最近出了些小问题,,完全没有精力再敲击键盘,这章更新都花了很久才断断续续写出来,我如果还是学生的话肯定更新也很勤快,或者全职的话也不会少写的,太可惜了都不是!最近还做了个小手术sos,只能说期望尽可能好好把文写完吧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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