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机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季晩问要不要先陪他找手机,虞秋却在他直起身子之后才发现他们现在的姿势。
之前一直趴在季晩身上,全方位的贴在人家怀里,现在变成了面对面,坐在了季晩的腿上。
发病的时候脑子不太清醒,晕晕乎乎的,现在清醒了,热度一下子就从脸蛋烧到耳朵尖。
这坐的位置可不太妙啊……
虞秋像是屁股被扎了一下,要从季晩怀里直接起跳。
“慢点,别摔了。”
季晩双手揽着他站好了,又抬手摸了一下人鱼的额头:“好像还有一点热。”
虞秋立刻摆手,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已经不热了,我看看手环,嗯,信息素也挺稳定的。”
他们俩的体质都不能轻易注射普通的抑制剂,只用抑制贴和一些降温的药物就够了。
季晩打了个电话联系了一下学校里面的人,外面的情况比之前好了不少,但安全起见,可以再晚个半小时出去。
虞秋都有些后悔,早知道撒撒娇在季晩怀里再待一会儿了,但又纠结再待下去,会不会出现什么尴尬的场面。
忽然,季晩问他:
“要不要在场馆里面参观一会儿?我的毕业作也在这。”
虞秋愣了一下,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过季晩的新作品了。
很久很久以前,当他第一次决定要来到陆地上的时候,其实爷爷和姐姐哥哥们都问过他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季晩。
如果只是被救了一命,那还有很多可以报恩的方法,为什么一定要亲自来找她呢?答案很简单。
这个世界上或许有很多人看过季晩的画,但作为一条鱼,他当年见过这个人作画的样子。
从只会画简单的石头树木沙滩海浪,到这个天地间,所有你能想象的情感与色彩,都能被那双手绘到纸上。
她就像一个神明,从零开始创造了一个属于她想象中的世界,而当长久的注视着这样一个绚烂的灵魂——
当你真正看见了她,那就是你爱上她的开始。
那时候的季晚,无疑是很热爱绘画的,而一直注视着她的那条鱼,或许在那时候就已经学会了同样的情绪。
虞秋突然就有些近乡情怯起来,上一次看到季晩的画还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开学,在季晩学妹的手机里看到的季晩上一学期期末作业的照片。
他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好啊好啊,不过现在就可以看吗,你不是还要再画一两个月?”
季晩点头嗯了一声:“在进行收尾工作,画布框架和画面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