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新辉看了姜啓一会儿,又看看那鸟蛋和幼鸟,最终还是说:“那就先不吃这个。”
“队长!”
“好了,这才是第一天,也不是非吃肉不可,谨慎点没错。”
队长一锤定音,于是,今天的晚饭只剩下那些植物块茎。
有像芹菜梗一样的块茎,主要是补充水分的,有像土豆一样的块茎,烤熟了能够填饱肚子,所以吃还是吃得饱的,就是没滋没味。
闻着远处其他人吃肉飘过来的香气,队员们有些怨念,看姜啓的目光也带上了一些不满。
姜啓也不在意,该吃吃该喝喝,吃饱喝足天黑了,她就爬到树上去休息,轮到她值夜的时候再爬下来。
夜间的陌生丛林,其实谁也没法安心睡着,一个个都竖着耳朵听动静呢。
到了半夜,远处突然传来玩家的喊叫声和野兽的怒吼声,姜啓这边小队成员噌地一下全醒了。
“怎麽了怎麽了?”
“远处有人遭到攻击了!”
“下树,戒备!”
他们这边刚下树,两个巨大的黑影俯冲了下来,翅膀扇出一阵阵飓风,一时间飞沙走石,火堆全被吹散,人们眼睛都睁不开。
接着,好几个人被掀翻在地。
姜啓拉着向阳躲藏到树後,擡头看那两个黑影。
那是两只比雕还大还凶猛的飞禽,一身暗褐色的羽毛在火光下熠熠生辉,两只眼睛灼亮有神,啼叫清亮刺耳,带着巨大的愤怒,追着人又抓又啄,甚至把人高高抓起来再狠狠扔下去。
简直凶得要命。
只看它们的外形,就知道是那些幼鸟的成年体。
姜啓推推向阳:“那鸟蛋和幼鸟呢?”
向阳愣了下:“哦哦,对,这一定是父母上门来要孩子了!”
片刻後,姜啓抱着一窝鸟蛋,向阳捧着几只幼鸟出来。
姜啓:“住手!都住手!”
向阳努力捧着那肥嘟嘟沉甸甸的幼鸟,向那两只大鸟展示:“你们的孩子在这里!”
正疯狂撵着人打的两只大鸟停下来,低头看着两人怀里的东西,惊喜地叫了一声,然後飞下来,盯着幼鸟和鸟蛋们,叫声都温柔了下来。
幼鸟们刚醒过来,看到父母立刻啾啾啾地叫了起来,不知道是撒娇还是告状。
向阳小心地把幼鸟放下,姜啓也把鸟蛋放下,两人退到一旁,看着两只大鸟和幼鸟亲昵地互动。
小队其他人小心避开大鸟绕过来,一个个身上都挂了彩,眼神畏惧地看着两只大鸟。
终于,两只大鸟亲昵够了,擡起头,冷冰冰地看了一眼衆人。
衆人立刻一哆嗦,齐齐往後退一步。
大鸟没有继续攻击他们,一只大鸟叼起鸟窝,两只爪子各抓起一只幼鸟,另一只大鸟爪子抓起剩下的两只幼鸟,双双振翅飞走了。
它们一飞走,大家都劫後馀生般地瘫坐在地上。
队长新辉的脸上被鸟爪子抓出了一道颇深的伤口,血糊了半边脸。
他摸了摸脸,疼得倒抽口气,心有馀悸说:“只差一点我这眼球就保不住了!”
没有了眼球,不只是看不清的问题,重点是这麽严重的伤肯定会引发感染,那他肯定就茍不过五天了。
他也是个有错就认的人,立刻来到姜啓面前:“海螺啊,幸亏你提醒我们不要吃鸟蛋和幼鸟,不然我们一整个小队都凶多吉少了!”
其他队员也对姜啓投来感激的目光。
姜啓道:“我也就是一猜,没想到还真猜中了,最後做决定的是队长你,是队长的果断让大家都活了下来。”
队长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憨笑了一下,牵动脸上的伤又嘶了口气。
向阳道:“大家都受伤了,这鸟爪子抓出来的伤口不知道有多脏,大家还是快点清洗一下上药吧。”
“对对!”队长忙说,“我们白天不是采了些草药吗?药师,来来来,你看看怎麽弄。”
药师是队伍里一个懂草药的年轻女性,她立刻把药草拿出来,指导大家怎麽处理,一个一个给人包扎。
这边包扎着,远处的惨叫声和打斗声还在继续,显然情况不容乐观,听得这边的人心有戚戚,有人问队长:“头,我们是不是要走远一些?”
队长摇头:“第一个夜晚,难度不会很大的,应该只有一劫,我们这里就是那对大鸟,现在大鸟走了,我们接下来应该是安全的。”
另一个大哥也说:“那对大鸟很厉害,我们这一带留下了它们的气息,其他野兽应该不会过来,所以,我们留在原地才是最安全的。”
话虽这麽说,但人们听着远处那一声声惨叫,还是连坐都坐不安稳,随时准备逃跑。
但那些野兽居然真的不往这边来,哪怕远远看到这边有火光有人,也不往这边凑,好像真的有指定任务似的,对于不是它们任务对象的人,根本懒得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