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封口折痕:“这些信玄霄子反复拆开过很多次。”
只有她手上那封,褶皱看着要浅些。
琼华凑过去,看着她取出那张依然空白的信纸。
苻黛指腹摩挲几下纸张:“倒不像是在水中浸过的。”
她把桌上烛灯点燃,架在信纸下方烘了片刻,就见原本空白的纸面,多出两行娟秀的字:
弟子已依谕遍寻此地,尚未得获,即日西行再探,但有所得,定即刻书信禀告。
这话透露出来的信息不多,琼华皱了下眉:“玄霄子在找东西?”
而且看芍韵的态度,似乎极迫寻得此物。
待温度散去,确保纸上字迹再度消失,苻黛才将信纸塞回信封。
“芍韵知道璇霄阁的秘密,又与玄霄子联系颇深,巫族之祸,玄霄子必然参与其中。”
琼华把这些信全都重新放回暗匣中,闻言“嗯”了一声:“他想找的东西,芍韵没有找到。”
为他跑腿的弟子死了,他不能亲自出面,还会找第二个人代替芍韵的位置。
如果琼华能博取他的信任,那她就能知道芍韵所了解的一切。
她们没有在书阁内停留太久,玄霄子藏得太深,这里查不出太多有用的东西,将玉佩重新放回他腰间后,两人便回了房。
螭攸闷久了,变回原形咬住琼华的手表达不满,琼华没办法,只能给它喂了点血。
两人的床隔得不远,关上窗户后,月光被隔绝的地方摆上了烛灯。苻黛回过头,看向盘在她手上的螭攸:“你的神兽养不大。”
“无漆森阴气重,压得它长不大。”琼华抬了抬指节,任它轻轻啃咬,“在仙门养些日子,或许就能觉醒了。”
苻黛说:“神兽不受束缚,等它觉醒,你也留不住了。”
螭攸听懂了她的话,扭头朝她低吼几声威胁。
苻黛视若无睹,把被褥牵得平平整整才躺进去。
如果不是知道这人睡眠浅得像睁着眼似的,琼华真想走到她床边试试她的呼吸。
今日水牢,那么近的距离,这人身上居然没有半点温度。
明明是有些暧昧的氛围,她却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有琼华一人的心跳声那么震耳。
这人怕是根本就没有长心吧。
琼华也钻进了被窝里。
她侧躺着,背对苻黛的方向,半张脸都用被子闷住,不知过了多久,才自暴自弃地睁开眼。
水牢内,她不是为了躲避视线才将苻黛圈进怀里的。
苻黛身上的檀香总让她迷恋,一瞬间的冲动让她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这太不正常了,但因为苻黛身边再没有第二个人能靠她这么近,所以琼华得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更意外的是,苻黛居然没有推开她。
因为结契而得到的忍耐和纵容,在目的达成后,会不会化作反噬她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