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河中所谓的河伯在“庇佑”他们。
苻黛手心幻化出了血伞,正打算转身离开,眼前的画面忽地又一跳动。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话。
只是这次,短暂昏迷在木笼里的人,变成了戴着眼纱的琼华。
苻黛脚步一停。
幻境中故事的结局无法改变,更何况是境中之境。那些白雾见她对方才那副情景无动于衷,不甘就这么让她离开,想尽法子也要将她留下。
那是琼华要遭受的,和那些所谓的圣洁少女一般,被祭给河伯,再无生还的可能。
木笼看着似乎只由几根简单的木棍串在一起,实则极重,一旦沉入水中就不可能再浮得起来。
苻黛不可避免地想起琼华昨日做的噩梦。
那么怕溺水的人,最后要淹死在河里。
她指间微蜷,眉头皱得极深,此时四个大汉已经将木笼沉入了水中。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笼子里的人过了许久都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
他们惊疑不定,考虑着要不要把人拉上来看看,万一送下去之前就死了,河伯怕是会迁怒于花茶庄。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从她们上空掠过,直接没入河水中。
苻黛把人捞起来的瞬间扯掉了她挡住眼睛的眼纱,指腹蹭过眉心的绛纹,随后在水中和她额间相抵。
两人额心俱泛起微弱的血光。
见琼华似乎眼睫抖了抖,苻黛想要将她带上去。
却在琼华挣开她手的瞬间,她的脚踝像是被什么东西拉住了,直直被拽了回去。
她眼睁睁看着那清澈的河水变得发黑发绿。
不知过了多久,脚踝上的铁链才猛地一松,她又浮上了水面,只是这次,出现在她视线里的,不是村民。
而是那一看便知是魔族打扮的狱卒。
他们两人人手一根鞭子,明明是刑具,在他们手上却如同取乐的玩意一般,不顺心了便狠抽牢犯一下。
苻黛听见那狱卒边嘲笑边让她求饶。
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苻黛猜到了,琼华想说的是做梦。
她有些疑惑,这场景是发生在什么时候?
看样子,琼华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如果是同她结契之后的事,她不可能察觉不到。
奇怪的是,如果琼华当真在魔族牢狱内待过,魔族几乎上上下下都会认识她知道她的名字。
但一起去魔域的那次,并没有任何人认出她。
若是放在平时,她或许可以趁着琼华这昏迷的状态套话,可如今她已开不了口,便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