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欲按了电梯键,背对着他独自生气:“我感冒都还没好,要被传染你就自作自受。”
“我可以回去。”他顾自说,“不打扰你们。”
周欲猛地转过头:“明天因为酒驾上新闻?”
“你怎麽来的?”她又问。
陈京驰没接话,注意到她下唇有个不起眼的伤口,似乎是刚刚他发酒疯时咬出来的,现在头脑清醒了些,他才觉後悔。
进电梯後,他擡手想摸一下那处,被她避开,这次她不纵容他。
“疼吗?”
“你的吻技退步很大。”周欲面无表情地评价。
“那不是很正常?”他笑,“又没人陪我练。”
得知她没恋爱,他是高兴了,周欲却胸闷得厉害。她站在後面看到他整个後背都湿了,後脑勺的头发甚至还在滴水,今晚本就大幅度降温,就算不着凉,她也怕自己感冒传染给他,影响他唱歌。
偏偏本人喝醉了还满不在乎。
到家後,周欲把他推进卫生间,热水都帮他调好,让他赶紧洗澡。
随後敲了敲刘珹房门,问有没有多馀的衣服,先借他穿一晚。
刘珹点头,从衣柜里拿了套干净的衣服,递过来时八卦一句:“我看姐夫觉得好眼熟,像明星。”
“不许这麽喊。”周欲没跟他客气,“他叫陈京驰。”
刘珹恍然大悟:“连名字都跟明星一模一样。”
房门一关,里面传来一句破音的怪叫:“陈京驰?!”
周欲听到了卫生间里传来的水声,她只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将衣服放在了洗手台上。回到房间,柜子里只有一床冬天盖的厚被子,连毯子都没有。
前几天刘珹过来住时她也是让他自己带被子,她一个人独居,就没想过买两床被子。
又不能真让他去睡沙发,她没这麽狠心。
只是他们现在身份尴尬,同在屋檐下都没几句话说,更别提同一张床。如果不是下大雨,她恨不得给杜恒打电话,叫他过来接人。
没多久陈京驰从卫生间里出来,刘珹没他高,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小。周欲把自己的毛巾扔给他擦头发,他伸手接过,问:“我睡哪?”
周欲给他两个选择:“跟我弟睡,或者跟我。”
他还没自来熟到跟第一次见面的人睡一张床上。
他进房後,周欲和刘珹一起下楼把小猫接回了家,一路上他都难以置信,说想再见见姐夫:“我还没见过他真人呢。”
刚刚碰见的时候他的眼神太有压迫感,让刘珹根本不敢多看。
周欲停下脚步:“我跟他分过手,现在也只是朋友。”
刘珹看着她下唇那个伤口:“姐,你这话真没什麽说服力。”
“还不是因为你。”周欲无语,“他把你当情敌。”
“……”刘珹忽然想起昨天深夜看到的那个身影,如实告诉她,“哥这眼神是不是太好了点。”
怪不得。
他吃醋的次数虽然少,醋劲却不小,周欲莫名地想起以前上大学时,她好心替范歆写的那首情诗,陈京驰一直耿耿于怀。
连对一个莫须有的人都这麽大醋意,更别提误会她已经跟男朋友同居。
刘珹越发觉得自己多馀,把小猫放在门口,他说:“我明天就把东西拿走,不在你这住了。”
周欲点点头:“好。”
刘珹刚走两步,又想到什麽,猛地一回头:“姐,上次你说是谁送你云栖宫的钥匙来着?”
周欲没接话,眼见他五官逐渐脱离控制,及时喊停:“别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