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卡片收进盒子,走廊里传来熟悉的高跟鞋声——是丙田螺。“韩亮,快把东西收进保险柜。”我压低声音。韩亮锁好盒子,亚洁拉上白板的遮挡帘。
“砰”的一声,办公室门被推开,丙田螺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怒意:“你们刚才在藏什么?是不是查到不想让我知道的线索?别想瞒着!”
我走到门口,冷冷地看着她:“我们查案,需要向你报备?”“我可是……”“你什么都不是。”我打断她,挡住她往里看的视线,“这里是sci调查局的会议室,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刚才送你走的前辈没告诉你,没许可不能擅自闯入?”
丙田螺被噎得脸红,伸手想推我:“你让开!我看你们就是有鬼!”“住手!”我攥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轻,“再胡来,我就按擅闯办公区域处理了。”
她挣了两下没挣开,火气更盛,嘴里骂着“你们等着”“迟早收拾你们”。韩亮清了清嗓子,提醒我别耽误正事。“滚。”我松开手,声音没带一丝温度。
丙田螺踉跄了一下,被我眼里的冷意逼退半步,狠狠瞪我一眼后转身离开,脚步声带着不甘的戾气。我靠在门上缓气,亚洁探出头:“风生,这到底什么来头?跟苍蝇似的甩不掉。”“不知道,也别管。”我锁上门,“先查‘丙’字和报案柜的监控,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阳光透过走廊窗户投下斑驳光影,我心里莫名一沉——丙田螺这趟折返,真的只是来撒泼的吗?或许她知道的比我们以为的要多。
韩亮动车子时问:“风生,到了山庄重点查哪儿?”我看着窗外倒退的树影:“楼和楼,还有甄郝珠的实验室旧址。另外留意单双数组房间的通风系统,之前的记录说山庄管道布局奇怪,说不定能串起各房间的关联。”
王思宁翻着勘察笔记:“甄画师的画稿有张撕了一半的草图,剩下的像楼回廊结构,到时候可以对着找。”杨海泽敲着电脑:“我调了山庄原始设计图,楼标注‘储藏区’,但面积比正常的大近一倍,可能有夹层。”寸寿生摸了摸工具包:“拆墙撬地板的活儿,我来。”石大勇拍他肩膀:“有硬骨头我来啃,你们专心找线索。”沈鹤峰推了推眼镜:“我们核对人员关系,看看死者之间有没有隐藏的联系网。”宋嘉宝拿着相机:“我负责拍照记录,不放过任何细节。”
车子驶离市区往郊外山路开去,窗外天色阴沉,远处的雷姆山庄像蛰伏的巨兽隐在雾气山坳里。韩亮把车停在山庄门口:“到了。”我推开车门,冷风吹得人一哆嗦,抬头望山庄黑沉沉的窗口,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们。
“走。”我率先迈步,“记住,不管现什么,第一时间互通消息,别单独行动。”众人应着鱼贯而入,吱呀作响的木门合上,隔绝了阳光和外界声响,只剩我们的脚步声在空旷大厅回荡,往更深的谜团里走去。
推开楼沉重的木门,一股尘封气息扑面而来。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顿住——没有隔间,是个连通的大空间,天花板高得几乎看不见顶,只有几盏旧灯悬在半空散昏黄的光。
正前方墙上挂着一张巨大照片,相框边缘斑驳,里面是穿白裙的少女,眉眼清浅,对着镜头微微颔。我走近才现,照片左下角有个墨笔小字:“丙”。
“又是‘丙’字。”王思宁指尖点了点那个字,“和卡片上的刻痕一模一样。”
韩亮在空间另一侧喊:“风生,你们来看这个。”我们走过去,墙角堆着一小堆螺壳,壳上沾着潮湿泥土,显然放了没多久。寸寿生拿起一枚闻了闻:“新鲜的,最近有人在这儿吃过。”“螺丝?”石大勇皱眉,“这地方荒成这样,谁会跑到楼来吃这个?”沈鹤群打开手电筒照了照:“说不定是那个逃跑的小女孩,或者虚晃老人?”
我抬头看少女照片,又低头看螺壳,觉得两者间像藏着无形的线。“韩亮,查一下照片上的少女是谁。”我指着相框,“把这些螺壳收好带回局里化验,看看能不能找到dna残留。”
宋嘉宝举着相机拍摄,镜头扫过空间深处时停住:“风生,那边好像有个门。”我们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最里面的阴影里隐约有扇和墙面同色的小门,不仔细看根本现不了。
“走,去看看。”我往前迈步,心里不安加剧。楼的大空间、少女照片上的“丙”字、新鲜的螺壳……显然有人比我们先到过,留下的痕迹更像刻意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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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亮在小门旁边的柜子里翻出个牛皮纸封面的本子,纸页边缘卷了毛边,显然被反复翻过。他吹了吹灰递过来:“风生,你看这个。”
我翻开日记本,字迹娟秀却带狠劲,第一页写着“丙田螺”三个字。往下读,心脏猛地一沉——
“丙田螺,我们丙家的叛徒。她竟和叔叔合谋,把山庄里的人一个个除掉。那些宾客、厨师、还有甄家的人……全是他们下的手。”
“我早该知道的。这个山庄明明属江家所有,叔叔却总对这里格外上心。直到昨天才看清,他口袋里露出来的玉佩,刻着‘雷宇’二字——原来他就是江雷宇,江家的人。”
“丙田螺跟着他,怕是早就忘了自己姓丙。他们杀了这么多人,到底想掩盖什么?山庄的楼藏着江家的秘密,他们一定是为了这个……”
后面的字迹开始潦草,像是写得很急,最后几行被墨迹晕染,只能看清“快跑”“他们来了”几个字。
我合上书,指尖凉。丙田螺、江雷宇、丙家、江家……这些名字像缠绕的线,在日记里有了交集。“江雷宇……”王思宁喃喃道,“查甄郝珠的社会关系时见过这个名字,说是她的远房表哥,多年前就断了联系。”寸寿生拿起螺壳:“这么说,留下螺壳的可能是写日记的人?她躲在楼,看着丙田螺和江雷宇杀人?”沈鹤峰推了推眼镜:“丙家与江家,叛徒与合谋……背后怕是牵扯两大家族的恩怨,雷姆山庄只是个幌子。”
我抬头看少女照片,觉得那眉眼有些眼熟——和日记字迹透着的倔强莫名重合。“这照片上的少女,说不定就是日记的主人。”我指着“丙”字,“她也是丙家的人,一直在暗中盯着这一切。”
宋嘉宝突然“啊”了一声,指着日记最后一页的角落:“你们看,这里画了个小图,像个夹层的样子!”我们凑过去,果然看到个简单的示意图,画的是楼这个大空间的角落,标着个“藏”字。
石大勇撸起袖子:“找!不管藏着什么,肯定是关键。”我按住他的胳膊,目光扫过满室寂静:“小心点,既然丙田螺和江雷宇杀了这么多人,绝不会留下活口。写日记的人如果还活着,现在恐怕也在危险里。”
阳光透过高窗投下狭长光斑,照在日记上,仿佛能看到字里行间的寒意。丙田螺的嚣张、江雷宇的隐匿、丙家与江家的纠葛……雷姆山庄的迷雾里,终于透出一丝血腥的线索。
在楼角落找到隐蔽的楼梯,积灰的台阶上留着半枚模糊的脚印,看尺寸像女人的。我示意众人跟上,刚踏上楼,就闻到纸张霉的味道——整层楼堆着半人高的文件箱,散乱的纸张上画着密密麻麻的计划图,标注着“清除名单”“实验进度”“转移路线”之类的字眼。
韩亮翻出一份泛黄的表格,指着其中一行:“风生,你看,丙田螺的名字在这儿,职务是‘执行监督’。”旁边有她的签字,和之前在调查局看到的笔迹一模一样。王思宁拿起一叠实验报告,眉头越皱越紧:“这些计划是江雷宇主导的,丙田螺负责执行……他们不仅杀人,还在山庄进行非法实验,甄郝珠的记录根本就是幌子。”
我们把关键文件和丙田螺的相关记录打包收好,回到调查局时天已擦黑。刚推开大门,就撞见丙田螺叉着腰站在大厅中央,一见我们进来立刻炸毛:“你们去哪儿了?招呼都不打一声!是不是又在查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没理会她的叫嚷,让韩亮把文件摊在桌上:“丙田螺,自己看吧。楼的日记,楼的计划,还有你和江雷宇的签字——雷姆山庄的人是你们杀的,实验是你们做的,现在还要装吗?”
她的目光扫过文件,脸色由红转白,随即涨成猪肝色。“胡说!”她猛地把文件扫到地上,声音尖利,“这是伪造的!是你们陷害我!江雷宇是谁?我根本不认识!”
“不认识?”我捡起有她签字的表格递到她眼前,“那这个签名怎么解释?还有丙家日记里写的,你和你叔叔合谋——江雷宇就是你叔叔,不是吗?”
这句话戳中了她的痛处,丙田螺突然像疯了一样扑过来抢表格:“你闭嘴!不准提他!不准提丙家!”石大勇上前拦住她,她挣不脱就原地跺脚,嘴里翻来覆去骂着“骗子”“混蛋”,一副被戳穿后的困兽犹斗模样。
我看着满地文件和状若癫狂的丙田螺,心里最后一点疑虑也消散了。“把她看住。”我对寸寿生和沈鹤群使了个眼色,“通知周队,带江雷宇的资料来,我们该审审这位‘执行监督’了。”
丙田螺还在尖叫,声音穿透玻璃门,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但这一次,没人理会她的雷霆之怒——真相的碎片已拼凑得差不多,接下来该让她自己说出最后的秘密了。
丙田螺的上司接到我们提交的证据,半小时后赶到调查局,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辞退文件摔在她面前:“滥用职权、涉嫌参与谋杀,你被开除了,后续调查由警方接手。”丙田螺瘫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再没了之前的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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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这时,江伟翔急匆匆闯进来,攥着手机:“风生,我堂兄打电话说,江家‘雷’字辈的人正在秘密集结,好像要转移雷姆山庄的实验资料!”
“雷字辈……江雷宇就在其中。”我立刻拿起对讲机,“青龙、白虎、玄武、朱雀,各带小队集合,目标江家雷字辈成员的住宅区域,控制所有出入口,不准放走一个人!”对讲机里传来四声利落的应答,背景音里已有急促的脚步声。
我们刚要动身,调查局门口停下一串车队,省长江正涛、市长和江厅长带着人走进来。江省长脸色凝重:“风生,江家涉案人员名单我们收到了,省里已经下令,彻底清查雷字辈相关势力,绝不姑息。”
“行动!”
随着一声令下,各方力量迅向江家雷字辈的聚居区合围。青龙小队守东门,白虎小队封锁西侧巷道,玄武和朱雀从南北两侧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