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裴之蹙一蹙眉:“不像宝宝的风格呢。”
贴着肌肤的那根发丝愈发滚烫。
似要烧穿骨血一样。
追怜垂下眼:“不……这不是我的。”
“哦?”
他挑眉,目光从耳钉移到她的脸上,那眼神深得见不到底。
“这……好像是他的东西。”追怜艰涩地吐出这几个字。
大而空的房间,焦灼踱步的金发少年,日日夜夜来到这里……这是裴知薇当年给她展示过的视频片段。
他会拿起她枕过的枕头,深深埋进去,贪婪地嗅闻上面早已淡去的气息。
他会打开她的衣柜,手指拂过她留下的寥寥几件衣物,捏紧,捏紧,再捏紧。
他会坐在她的书桌前,对着空无一物的桌面发呆,眼神阴郁而偏执。
而这对黑色耳钉,他似乎一直戴着。
视频里,有时他会烦躁地抬手去摸耳垂。
昏暗的画面里,冷光一闪而过。
他是什么时候把耳钉落在这里的?是某一次沉浸在她的气息中不慎脱落的吗?
或者说……其实是某种故意留下的标记?
她几乎能想象出裴知薇是以怎么样一种见了鬼的眼神斜睨着他:“裴大少,你又发什么疯?”
而那个刻薄又恶劣的漂亮少年,又是怎么样翘起唇角,烦躁瞥一眼裴知薇:“我没疯。”
那漫不经心的语气又穿透光年而来。
“明天我就会转去她的学校。”
她至今还能听见里面狂妄的一声嗤笑,和稳操胜券的势在必得——
“我会抓住她的。”
而这一瞬,禹裴之的手臂毫无预兆地缠了上来,从身后。
他脸上的那点好奇早已消失了。
一种粘稠的郁色缓缓漫上他的眼底。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追怜。
空气凝固了。
只剩下尘埃在光线里徒劳地翻滚。
“老婆。”
他把她紧紧箍在怀里,蹭着她的颈窝,低低地开口,“你日记里写过,你们总一起躺在这张床上,对不对?”
那双手正在追怜的腰侧移动。
揉、按,隔着一层衣料,力度不轻。
“他碰过你这里吗。”气息喷洒在追怜耳畔,绕进去耳道,缠绵。
“在这张床上。”
他的手臂收紧,另一只手向上。
冰凉的指尖抚上她的脖颈,不轻不重地按着她的肌肤。
“你日记里写过的。”
他继续说,声音低得像耳语,却字字清晰,“他总睡不着,只有躺在这里,闻着你的味道,才能安静下来。”
追怜的头皮一阵发麻。
那天在阁楼走得太急,忘了把日记本拿回来了。
这疯子还真一页一页读了。
“对,”她艰难地承认,“但他那是有病……特殊情况。”
“特殊情况?”
禹裴之转过追怜的身子,迫使她看向那张床。
“所以他睡不着,就能躺在你身边,闻你的味道,感受你的温度,甚至……听着你的呼吸入睡?”
金黄的日光融在纯白床单上,淡红的樱桃印花却在追怜眼前模糊成一片。
她道:“但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什么都没发生?”
禹裴之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只是抵着她脖颈的指尖微微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