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水温可还适意?"
清秋将身子浸在玫瑰香汤里,水珠顺着雪肩滚落。更衣时特意选了嫁衣般的正红色,又取来一对崭新的喜烛。茶炉上煨着的君山银针换了三巡,窗棂外始终不见马蹄声。
咸阳官道上,柝声穿透浓夜。
"咚——"
年迈的更夫嘶哑的嗓音惊起几只寒鸦。扶稣勒住缰绳时,忽然莫名心悸。抬头望天,乌云吞没了最后一丝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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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起风了。"黑昀压低斗笠提醒道。
话音未落,前方幽幽亮起几盏白灯笼。纸钱纷纷扬扬中,一队素衣人抬着棺木缓缓而来。夜风卷起扶稣的衣袍,那抹不安在心头越缠越紧。
"真倒霉,半夜三更撞上这种晦气事!简直邪门透了!"
"都给我闭嘴,关你们屁事?"
扶稣的队伍与这支送葬队伍渐渐接近,却察觉到异常之处。
三口漆黑的棺木被众人抬着,既无哀乐吹奏,也无哭丧之声。
那些披麻戴孝的送葬者低垂着头,白布遮面,沉默前行,仿佛一群游荡的孤魂。
扶稣凝视着这支诡异的队伍,脊背阵阵凉。
眼角余光扫过,黑昀与乐清的手已悄然按在剑柄上。
诡异的时辰,诡异的地段,再加上这支诡异的队伍,处处透着不对劲。
作为王宫禁卫,他们的神经早已绷到极点。
两支队伍在夜色中交错而行,马蹄声清脆可闻。
当扶稣一行人行至送葬队伍时,棺材板突然出异响!
"棺材在动!"
一名侍卫失声惊呼。
刹那间棺木裂开缝隙,数支弩箭破空而出!
"护驾!"
"有埋伏!"
几名靠近棺木的侍卫顿时被射成刺猬。
送葬的白衣人猛然掀开白布,手中寒光乍现——分明是一柄柄淬毒!
鬼脸面具在夜色中狰狞可怖。
沙哑的嘶吼声炸响:"一个不留!"
电光石火间,扶稣的侍卫已折损四人。
"列阵!"
禁卫长剑出鞘,与刺客厮杀成一团。
"保护公子!"
黑昀扫过倒下的同伴,瞳孔骤缩:"公子小心,是制式军弩!"
"军弩?!"扶稣脸色剧变,"究竟是谁"
"低头!"
棺木中的弩手完成装填,第二轮箭雨倾泻而至。
黑昀与乐清以身作盾,前方数名侍卫应声倒地。
"公子,我们策马突围!"
"所有人听令!"
"护卫公子,杀出去!"
铁骑冲出不到五十步,地面突然绷起数道绊马索。
战马嘶鸣着翻滚倒地,扶稣重重摔背。
两侧阁楼窗户猛地洞开,箭矢如蝗虫般铺天盖地!
"卑鄙!"
十余名侍卫瞬间被射成筛子,仍有几人扑向扶稣,用血肉之躯挡住致命箭矢。
"畜生!"扶稣双目赤红。
看着这些为自己赴死的侍卫,滔火在胸中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