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着头,一副天真疑惑的模样:“你是想让我滚出这个宴会厅呢,还是想让我滚出沈文州的家呀?”
沈兆兴被她问得一怔,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小叔家。
妈妈叫他把这小野种赶出宴会厅,但如果能一口气把她赶出小叔家,沈兆兴觉得更好。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大声说:“当然是滚出我小叔家!你妈妈是不要脸的骗子!你是野种!你们不准跟我小叔结婚!”
不少宾客都皱起了眉头,意味不明的看向沈夫人。
小叔子结婚,关你们家什么事?
哦,小叔子本来是单身无孩,现在一结婚就有孩子了,你们家没办法继承他的遗产了吧?
——不用狡辩,懂的都懂。
沈志平的老婆纪玲脸色难堪。
她是想让宾客看林遥的笑话,可不是看自己的。
“兆兴……”
她准备把儿子叫回来,林如萱已经继续问:“我妈妈嫁给你小叔,你凭什么不同意?”
“因为你妈妈是骗子,她想骗我小叔的钱!”沈兆兴倒是记得妈妈交代的,
要怎么骂林遥母女。
只是在林如萱一再挑衅的说“这点理由还不够”后,脱口而出。
“因为小叔家的房子、公司,所有钱以后都是我的!你们不准抢我的东西!”
童言无忌,瞬间暴露了沈志平夫妻平常是如何算计沈文州家产的。
虽然大家都不意外,但此刻被当众喊出来,众人仍旧鄙夷的看向纪玲。
谁也不想被亲戚觊觎遗产,甚至到了不准小叔子结婚的地步。
“难怪沈文州要找个离异带娃的。”
“哥哥一家早就盯着他的遗产,他又不能生育,只能赶紧找带孩子的结婚保财产了。”
甚至有人在心里开始盘算。
“我也有孩子啊,还是儿子,我也可以嫁给沈文州,让儿子为他养老送终,继承他的遗产。”
林遥从容地穿过人群,来到女儿身边。她弯下腰将林如萱抱起,稳稳地护在怀中。
她没有去理会那个叫嚣的小胖子,而是抬起眼眸,目光落在纪玲身上。
“沈夫人。”林遥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周围每个人的耳中:“我与文州结婚,是我们之间的事,似乎并不需要得到你的同意。”
她顿了顿,视线扫过脸色瞬间难看起来的纪玲,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讽刺弧度:“另外,沈志平没告诉你么?你们不必再费心惦记文州的产业了。他的财产,现在、将来,都只会属于如萱。”
纪玲被林遥当众的挑衅气得发抖,但此时此刻,她若不出声反驳,不就等于在所有人面前,默认了小叔子的遗产,将来都与她儿子无关吗?
她也顾不得维持什么体面了,不管周围那些或惊讶、或鄙夷、或看好戏的眼神,尖着嗓子大声反驳:
“林遥!你不过是个带着拖油瓶改嫁的!你女儿就算上了沈家户口,也只是一个外姓的继女!将来顶多分到一点零头!”
“我们兆兴可是文州的亲侄子,是和文州有着血缘关系的!就算打官司,文州的遗产,也肯定是判给兆兴来继承!”
她的话音刚落,一个低沉而充满威压的嗓音便从宴会厅的入口处传来,清晰地盖过了所有的窃窃私语:
“我的遗产,该如何分配,就不劳嫂子费心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沈文州坐在轮椅上,由助理推着,缓缓进入宴会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