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外的右武卫大营,气氛凝重。一股恶臭弥漫在伤兵营中,令人作呕。十几名在剿匪中负伤的士兵,伤口非但没有愈合,反而红肿溃烂,流出黄绿色的脓液,高烧不退,神志模糊。随军郎中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百战老兵在痛苦中呻吟,生命一点点流逝。这是典型的伤口感染导致的败血症,在古代几乎是死刑宣告。
“陛下!营中疫气渐重,恐有蔓延之势!是否…将伤者移出,隔离…”右武卫将军尉迟恭面色铁青,向匆匆赶来的陈默禀报。他心疼这些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儿郎。
陈默眉头紧锁,看着那些痛苦的面容,心如刀绞。他闻到了熟悉的腐败气息——这是细菌感染!青霉素!只有青霉素能救他们!他猛地转头看向随行的孙思邈:“孙道长!‘霉浆’…青霉素!存量如何?可否一试?”
孙思邈须皆白,但眼神依旧清亮锐利。他沉声道:“陛下,贫道依前法所制‘青霉素’,经多次提纯过滤,效力已较初时稳定。然…此物虽神效,却非万能,且用之有险!军中伤患所染‘恶疽’(败血症)凶险异常,贫道愿竭尽全力,然生死…仍在两可之间。”
“顾不得那么多了!”陈默斩钉截铁,“死马当活马医!立刻准备!所需药液,从太医署调取!尉迟将军,腾出干净营房,严格消毒!接触伤兵者,需以沸水煮过的麻布蒙住口鼻,接触前后皆以烈酒(酒精)净手!”
“消毒?净手?”尉迟恭一愣,但见皇帝神色不容置疑,立刻吼道:“照陛下说的办!快!”
一场越时代的生死营救在简陋的军营中展开。孙思邈亲自动手,在陈默紧张的注视下,用特制的、经过蒸煮消毒的竹制针管(陈默提议设计雏形),小心翼翼地将过滤澄清的青霉素溶液,注入一名伤势最重、已陷入昏迷的校尉手臂静脉。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时间一点点过去。伤兵依旧高烧昏迷,毫无起色。营帐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孙思邈眉头紧锁,再次检查脉象。
“道长…无效吗?”尉迟恭声音沙哑,带着绝望。
就在这时,一直昏迷的校尉喉咙里突然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身体剧烈抽搐起来!脸上、脖子上迅浮现出大片大片的红色疹块!呼吸也变得急促困难!
“不好!”孙思邈脸色剧变,“此乃‘药毒烈症’(过敏反应)!快!取冷水敷额!针刺人中、合谷!”他迅施针急救,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陈默的心瞬间沉到谷底。最担心的情况还是生了!青霉素过敏!在这个没有肾上腺素的时代,几乎是致命的!
就在众人手忙脚乱,几乎要放弃时,孙思邈果断取出一枚细长的金针,对准校尉胸口几处要穴,运足内力,闪电般刺入!同时撬开他的牙关,灌入一碗事先备好的、气味刺鼻的汤药(可能是某种强心利尿的草药合剂)。
奇迹生了!校尉的抽搐渐渐平复,呼吸虽仍急促,但红疹消退了一些。更关键的是,他那滚烫的额头,温度竟开始缓慢下降!孙思邈再次诊脉,眼中爆出难以置信的光芒:“脉象…虽仍虚弱,但那股死气沉沉的‘邪毒’之势…竟…竟被遏制住了!陛下!神药!真的是神药!此子…有救了!”
营帐内瞬间爆出压抑的欢呼!尉迟恭这样的铁汉也红了眼眶。
接下来的几天,孙思邈如同战场上的将军,指挥着助手们,小心翼翼地为其他十几名伤兵注射青霉素。他严格记录每个人的反应,调整剂量。虽然又有两人因过敏反应过重或感染太深而未能救回,但其余十一人,包括那名经历生死考验的校尉,竟都奇迹般地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高烧退去,伤口红肿消退,开始结痂!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飞出军营。太医署沸腾了!长安城震动了!“孙药王以‘天赐霉浆’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迹,伴随着《贞观旬报》的详细报道(李泰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歌颂父皇圣明和孙神医的机会),迅传遍天下!青霉素,“神药”之名,不胫而走!格物院医学部,瞬间成为无数医者心中的圣地。而陈默(李世民)在危急时刻展现出的决断和对“奇技”的坚定支持,也深深烙印在将士和朝臣心中。
然而,在弘福寺的禅房深处,一位老僧看着弟子抄录的《旬报》上关于“霉浆神药”的报道,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佛门亦有救死扶伤之能,这“格物院”和“青霉素”,是否在动摇佛门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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