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做伴读的事,给了安比槐极大的刺激。
刺激着他,开始滋生起更大的野心,想到更远大的未来。
所以无论是安陵容的胆敢挑战他的权威,还是阿福的疑似背主,擅作主张,都因为这件事而彻底被放下了。
连最后的一点儿,可能要经受的挨骂,也就这么草草过去了。
安陵容依旧“怯怯懦懦”地从书房告退离开,可转身朝向无人的院落之后,却是瞬间就挂上了欣喜而享受的笑容。
天边余晖微亮,看在安陵容眼里,却是灿烂明丽,照见得前路清晰。
阿福抱着干草“路过”,安陵容愣怔了一下,朝他粲然一笑。
阿福的脚步一顿,随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朝安陵容微微行了一礼,神色带着些恭敬。
可也只是这样,接着便淡漠转身,继续抱着干草前行。
安陵容心中满意,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原先想收买他,那是因为没有安立,安陵容外出乘车,便只能和他打交道,结交起来便是合情合理。
可如今有了安立,再与他有什么私交,那便是居心叵测。
毕竟,车夫这个角色,说不重要也不重要,可说重要也挺重要,大小也是主人的半个心腹,行车安全,行动轨迹可都掌握在他手里。
能这样对她持有好感和敬意,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说不定反而能带来惊喜。
安陵容的心情又更好了一些,就着落日光辉,闲庭信步地走出前院。
无形中,或许也正式踏上了她崭新一生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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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您这段时间又是上学,又是调制新的美容方子,又是忙着给全小姐绣制及笄贺礼的,着实是辛苦了。
您靠着奴婢休息一会儿吧,等到了全府,奴婢叫您。”
马车粼粼的声响,伴随着街边叫卖,讨价还价,呼朋喝友的声音,汇合成了一曲最恬淡宁心的,人间烟火气的乐曲。
安立熟稔地驾着马车,载着安陵容和织音驶向已经持续跑了一年的全府。
没错,自那日全夫人出伴读的邀请后,翌日开始,安陵容每日于全府和自家往返,开启了识字,学习琴棋书画,算数看账本等各项技艺之路。
时间也已经持续了一年。
当然,其实最开始也不是那么顺利。
第一天出门,就遇上了特意被柳姨娘找来,阻止安陵容他们出门的门房。
理由是安比槐并没有交代他们今天府里的大小姐要出门,所以不能放行。
安陵容这次倒是不怀疑安比槐给她使绊子,因为他没有理由阻止安陵容给自身增涨价值,好让他卖一个好价钱。
所以只能是柳姨娘钻了个空子,打算给他们制造点麻烦。
安陵容现在连安比槐都不怕,有的是说辞应对,又何况柳姨娘呢。
连对那几个找茬门房解释的想法都没有,直接让安立将人挑开了去。
正好杀鸡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