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昨天有那么多奴才收拾,应当不至于有这样的疏漏啊?”
安陵容头脑冷静,反应迅地提出了质疑。
打断了震惊不已,第一反应便是想要立刻出言关心几句的沈眉庄。
甄嬛赞赏地看了一眼安陵容,眼中满是惺惺相惜之色,不过她也没错过沈眉庄的关心和担忧。
一边安慰性地轻轻拍了拍沈眉庄的手,一边回答安陵容的问题。
“安妹妹所想,正是姐姐也心存疑虑之处。
明明昨天院子里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为何还会突然出现这样一片枯叶?
还是在弘易闹脾气,不舍得我离开,好不容易将他哄睡,急急忙忙赶去请安的路上……”
淳儿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一脸认同,“确实可疑!”
可是话音一转,又好奇地问道。
“莞姐姐难道就是因为心有余悸,害怕以后的请安出行也出意外,才向皇后娘娘求的恩旨吗?”
甄嬛饱含愁思地看了一眼淳儿,轻叹一口气。
“是,也不是。
我要预防的,又岂止是请安出行期间的‘意外’?
而是任何众人皆知,有规律,或是有计划的行程!
如果可以,我甚至很想待在碎玉轩,足不出户,一直待到孩子平安降生。
这宫里的手段,身心皆要受到摧残,我实在是有些怕了……”
沈眉庄气愤地一拍茶几,“难道就查不出是哪个吃里扒外的奴才干下这起子丧良心的事吗?
再顺藤摸瓜,说不定就能……”
甄嬛快轻拍了沈眉庄的手两下,打断她可能要说出口的“错话”。
见沈眉庄看向她,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在去景仁宫的那一路,还有在景仁宫中,都一直在想这事。
可后来我现,即便心里有那么一两个怀疑的人选,将他们揪出去,那又怎样呢?
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以那人的手段,顺藤摸瓜根本不可能。
更甚者,以后那人派来的人也会藏得更深,到时更是防不胜防!”
沈眉庄看到甄嬛那在愁容满面下,映衬得有些苍白的小脸,有些怜惜地反问道。
“难道就真的只能这样担上娇纵的污名,龟缩起来,以求自保了吗?
就不能像扳倒年氏那样,将皇……”
“咳咳,隔墙有耳,惠姐姐慎言!”安陵容眼见着淳儿的表情越来越怪异,终是忍不住咳嗽两声,出言将沈眉庄几乎已经脱口而出的那个名称给阻挡了下去。
如今的皇后,可以说是,后宫之主的地位,十分稳固。
端妃身子孱弱,又无子嗣傍身,根本立不起来。
甄嬛虽有子有宠,可却与皇上有了心结,至今还是嫔位,没能让皇上再提封妃,未能成势。
安陵容她自己虽然身居妃位,可家世,底气,在外人看来,依旧稍显不足。
即便她自知能和皇后稍微掰一掰手腕,可到底不是能摆到明面上的实力。
防守足矣,明火执仗地对抗,争锋,却是不行的。
压根不能像曾经的“华妃”那样,与皇后分庭抗礼。
这种情况下,在没有确定淳儿已经站到了“要扳倒皇后”的阵营之前,还是注意着些为好。
态度归态度,言语上真切的漏洞不能被抓住。
安陵容想要提防的是淳儿,可沈眉庄明显是误会了,颇有些丧气地说道。
“安妹妹的好意,我自然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