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头那冲天的血光与李儒疯狂的宣言,如同一声惊雷,炸响在司隶的夜空,也彻底炸懵了所有关注此地局势的势力。
曹军大营前沿,惨烈的厮杀竟出现了片刻的停滞。
郭汜等西凉将领双目赤红,望着皇宫方向,出野兽般的悲愤怒吼,他们被利用了!
被当成了吸引火力的弃子!
那股决死冲锋的悲壮气势,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被背叛的绝望与茫然。
“李儒——!!奸贼!!”
郭汜状若疯魔,不顾身后夏侯惇劈来的业火战刀,竟调转马头,想要冲回城内找李儒算账,却被亲兵死死拉住。
夏侯惇趁机一记重劈,虽被郭汜勉强架住,却也震得他气血翻腾,险些落马。
曹军趁势反扑,西凉军阵型大乱,败象已露。
中军帐内,曹操脸色铁青,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李儒会如此疯狂决绝,宁愿舍弃长安基业,舍弃数万西凉军,也要带着天子玩一手金蝉脱壳!
煮熟的鸭子不仅飞了,还顺带把他的锅给砸了!
此战即便全歼眼前西凉残军,也是惨胜,更失去了挟持天子的最大筹码!
“主公!下令,全力绞杀西凉残军,同时派兵入城,控制皇宫,搜寻天子下落!或许还来得及!”
程昱急声道。
戏志才却咳嗽着摇头,脸色苍白:
“晚了……李儒动用的是极其高明的血遁秘法,气息已彻底消失,茫茫天地,如何寻觅?当务之急,是稳住阵脚,消化战果,并防范……颍川与河北!”
仿佛是为了印证戏志才的话,几乎在李儒血光遁走的下一刻,颍川使团营地中,一道璀璨的文心光华冲天而起,如同黑夜中的灯塔。
正是荀彧以匠心境的乾坤文气出的信号!
与此同时,早已蓄势待的黄忠部与徐晃部,如同两柄出鞘的利剑,动了!
洛阳方向,黄忠亲率三千“射声营”精锐,胯下追风逐电驹四蹄生风,如同一道金色闪电,直扑长安!
老将军须皆张,龙鳞宝弓已然在手,身后那金翅大鹏法相引而不,锐利无匹的箭意却已锁定长安城头任何可能的异动。
他的目标明确——抢占长安空虚无主的城防!
河内方向,徐晃率领重整后的“撼山营”与部分并州铁骑,如同一股沉重的暗金色洪流,滚滚南下!
新得的撼岳巨斧扛在肩头,散着令人心悸的蛮荒战意,身后墨鳞玄武法相沉稳如山。
他的任务——封锁长安北部及东部要道,隔绝曹军可能与外界的联系,并威慑可能来犯的河北袁军!
“荀文渊!尔敢!!”
曹操接到急报,气得几乎吐血!
他这边还在和西凉残军血拼,荀衍的人就已经开始摘桃子了!
“主公!末将请令,率部拦截黄忠老儿!”
夏侯渊性情最急,立刻请战。
“不可!”
戏志才急忙阻止,
“我军鏖战一夜,伤亡不小,士气已堕。黄忠神射,徐晃新得神兵修为大进,以逸待劳,此时分兵拦截,正中荀彧下怀!当集中兵力,尽快歼灭郭汜残部,再图后计!”
曹操胸膛剧烈起伏,枭雄的理智最终压过了怒火。
他明白戏志才说得对,此刻与颍川军全面开战,只会让袁绍捡了天大便宜。
“传令!夏侯惇、曹仁,不惜代价,半个时辰内,给本相全歼郭汜!”
曹操的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充满了不甘与狠厉,
“其余各部,收缩防御,严防颍川军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