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停在了厕所门外。
我屏住呼吸,盯着那扇单薄的木门。
门把手缓缓转动起来,锁舌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就在门锁即将崩开的瞬间,整栋楼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
黑暗中,我听到门外传来一声痛苦的嘶吼,接着是一阵急促的、像是无数小脚跑过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灯光重新亮起。
我鼓起勇气打开门——走廊空无一人,只有地板上残留着几道黏糊糊的暗红色痕迹,一直延伸到楼梯口。
我不敢停留,飞奔下楼冲出教学楼。
当我气喘吁吁地跑到校门口时,老李正焦急地张望。
"怎么这么久?"老李责备道,"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我说不出话,只是摇头。
离开前,我最后看了一眼校园——中心花园的雕塑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白色光芒,而一个佝偻的身影正站在雕塑旁,面朝着我的方向……
运动会当天,阳光出奇的明媚。
我站在主席台上念着演讲稿,声音平稳得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台下,董语担忧地看着我——我的脸色苍白得像纸,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你还好吗?"午休时董语拦住我,一脸关切地问道,"昨晚没睡好吗?"
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但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决定把昨晚的见闻告诉她。
当我把昨晚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董语时,我原本以为她会嘲笑我,或者认为我是在胡思乱想。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董语并没有这样做。
"我奶奶说过,有些地方会吸引不好的东西。"
董语压低声音说道,好像生怕被别人听到,"她说我们学校以前是乱葬岗,建校时挖出过很多无主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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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我的心头猛地一震。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我惊讶地问道。
"我奶奶是本地人,小时候听老人说的。"
董语解释道,同时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我们的谈话,"她说当时施工队为了省钱,只是简单做了法事就继续建楼了。后来第一任校长从乡下请了个懂行的人来镇场子……"
"园丁?"我脱口而出。
董语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没有回答,目光越过董语的肩膀,落在远处正在修剪灌木的老张身上。
阳光下,老张的影子比实际体型大了至少一倍,而且形状怪异,像是有什么东西趴在他背上。
运动会结束后,我借口值日留了下来。
当校园重归寂静,我悄悄来到中心花园。
月季丛在暮色中红得刺眼,散着一股甜腻到令人作呕的香气。
雕塑基座上的血迹已经消失了,但我蹲下身,用手指轻触石面时,能感觉到一种异常的湿润。
更奇怪的是,当我触碰那些刻纹时,指尖传来轻微的刺痛感,像是被静电击中。
"不该碰的。"
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吓得几乎跳起来。
老张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墨镜反射着最后的夕阳余晖。
"那那是什么?"我鼓起勇气问道,"昨晚我看到的"
老张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
最后,老人叹了口气:"跟我来。"
我跟着老张来到校园最角落的一间小木屋——老张的住处兼工具房。
屋内出奇的整洁,墙上挂满了各式园艺工具,还有一排排贴着标签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各种颜色的粉末和液体。
老张从床下拖出一个古老的木箱,取出一本皮质封面的厚日记本。
"六十三年前,这里挖出了二百多具无名尸。"
老张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清晰,"他们死于饥荒,被草草掩埋。建校时惊动了他们他们想要活人的生气。"
我的血液仿佛凝固了:"所以那些月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