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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34丶失言（第2页）

这次聚餐的庆功宴约在了本市有名的一家KTV里，对于他们来说，能在结案後好好发泄一下就是好去处。霓虹招牌在前方闪烁，门口还站着一个他们都眼熟的人。

方致雅小小地惊呼了一声：“啊！宋法医真的来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宋垂星。脱下了白大褂，他也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服。

“嘿，宋垂星！”赵研三步并作两步，以手为拳砸了一下宋垂星的肩膀。他哥俩好地揽住宋垂星，兴奋地朝着其他人伸手，“下午怎麽打赌来着？来来来，输了的今儿请客。”

宋垂星闻言忍不住白了赵研一眼：“你又和他们打赌？每次都赌这种必赢局，有意思吗？”

“等你今晚喝到别人请的酒你就不会觉得没意思了，”赵研撇着嘴摇了摇手指，“你要知道，免费的总是比自己花钱的好喝。”

同事们已经三三两两地走了进去。钟应吾故意放慢脚步，让自己和顾肖落在最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这样做，只是突然想要是进了包厢，他就不能再这麽光明正大地和顾肖凑在一起聊聊天了。而他暂时还不想结束谈话，这段路程他希望能走得再久一点。

宋垂星和赵研斗完嘴，显然也想到了钟应吾。他自台阶的最上方回过头来，正好看到钟应吾正和顾肖落在队尾，凑在一起小声说着什麽。

他们关系……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好了？

宋垂星皱了皱眉。

钟应吾越走越慢，拖得顾肖也走不动。眼看着大家都进了KTV大门，顾肖觉得他们也应该跟上去了。

“领导，”顾肖开口，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你是不是不想进去，不会是在紧张吧？”

钟应吾本来就有一点心虚，突然被点名，更是有些应激。“紧张？我紧张什麽？”他条件反射般地挺直了腰板，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贝。

“他们都进去了，我们也跟上吧。”

钟应吾和顾肖是最後进包厢的，赵研已经点好了热场的歌，万年不变的《兄弟抱一下》，章迟也爱唱。大家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好友，没一会气氛就被炒热了，就连两个新人都参与了进来，方致雅挥着手，小脸红红的，显然也很开心。

钟应吾坐在沙发中央，目光却不自觉地游弋寻找顾肖的身影。

他看见顾肖安静地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柠檬水，在喧嚣中显得格格不入。但他又是笑着的，听得很认真的样子。灯光流转间，顾肖低头喝了一口柠檬水，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让钟应吾想起那天早晨他运动回来在他家岛台看到的场景——顾肖低头煎蛋，表情却认真得像是在做什麽精密的实验。阳光自窗棱穿过，在他脸上描摹出轻柔的光影……一如现在。

钟应吾喉结滚了滚，有些看得痴了。

“哎钟应吾，发什麽呆呢？来喝酒啊！”赵研不知什麽时候凑了过来，硬是塞给钟应吾一杯啤酒，还朝他挤了挤眼睛，“下午打赌赢来的，今天酒水章迟请客，不喝白不喝啊。”

钟应吾正好觉得口干舌燥，他接过酒杯想都没想就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熄心头那股莫名的燥热。或许他现在应该去和赵研一起把气氛炒得更热，或许他应该说一些话告诉同事们你们辛苦了大家今晚好好放松……哪怕是和新人打成一片加入抢麦大战。但此刻他的双脚却像是生了根，眼神像是黏了胶，只一个劲地往那个安静的角落瞅。

钟应吾又拿了一杯酒。“我去那边坐会儿。”他听见自己这样说，然後鬼使神差地走向顾肖的方向。

沙发微微下陷，顾肖转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怎麽不去唱歌？”

“你想听我唱歌啊？”钟应吾挑了下眉，“先让他们闹一会儿吧，精力旺盛得很，哪像我，都快累暴毙了。”他人虽然靠在沙发上，手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他和顾肖之间肩膀挨着肩膀，距离不超过十厘米，甚至他的鼻尖还萦绕着清新的柠檬味，让他无端地有些心猿意马，“你呢，怎麽不去点歌？”

顾肖摇摇头：“其实我不太会唱歌。”

“骗人。”钟应吾脱口而出。察觉到不妥，他干咳了两声，急忙找补，“你钢琴弹得那麽好，唱歌肯定不差。”

话一出口，他就自觉失言，心中警铃大作。果然，下一秒顾肖就投来了诧异的眼神。

“你听过我弹琴？”顾肖显然惊讶极了，眼睛都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