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干警清理着实验基地,祁笠尽所能协助干警解读实验数据,分析毒蛇提取物丶枯藤水提取物。待到後来,祁笠下了山,回到了酒店,而时,四名学生早已回了学校。
祁笠收拾了行李,临走之际,敲了敲何酝的房间,无人应声,便去了酒店最高层,按下门铃,无人应答,後来一名客房服务员从电梯走了出来,“先生,请问需要帮助吗。”
“这间房的客人……”祁笠一手指了指房号。
“退房了,几天前退的。”服务员说。
祁笠告谢了酒店服务人员,上了电梯,本想离开紫蔓山之前和蓟初告个别,却扑了个空,心想:回了普海,应该还有机会再见面的。
祁笠托着行李,独自开车去往了贵阳机场,转机飞回了普海。
“祁教授,你终于回来了。”李星舟坐着转椅,就这麽一转,馀光瞧见了一个人影,正站在实验室透明玻璃外侧。
“祁教授,给你看样东西。”李星舟大步跑出实验室,“快放下你的行李,跟我走。”一脸兴奋,乱糟糟的发丝也遮不住他的激动,见祁笠一动未动,欲要出手拉起祁笠的手腕。
祁笠一闪身,後退了一步,“看什麽。”
“祁教授,你又闪。”李星舟见祁笠躲开了,缩回了手,挠了挠後脑勺,“就是章若云四人从紫蔓山带回来的新植物。”
祁笠转身去了休息室。
李星舟跟在身後,“枯藤水,还有那株新植物,就是你发现的那株,还没有命名的那株。”
吱呀了几声,一扇门开了又关,李星舟被挡在门外,“哎哟,祁教授,你磕我脑袋了。”扭转了几下把手,“祁教授,你锁门做什麽啊。”双手拍打着房门,“开门啊,都是男人,你干嘛锁门啊。快放我进去!”李星舟敞开嗓门大喊。
“祁教授,枯藤水有毒,能毒死其他活物。但是,你猜猜,你那株未命名的植物,毒性如何。”李星舟不见祁笠开门,一脸坏笑,放开了嗓音。
“嘿嘿,比枯藤水还毒呢!”李星舟得意地笑着。
“你开门,我们去实验室。”李星舟贴耳听门,未闻一丝声音,猛然大喊一声,“祁教授!去看……”
咔一声,房门打开了,只见祁笠换了一身新衣,绕过了李星舟。
“看枯藤水啊。”李星舟尴尬地笑了笑,一手搭在脑袋上,挠了又挠。
“比枯藤水还毒?”祁笠的脸上有点儿疲倦。
“毒吗。”李星舟说。
祁笠停下脚步,瞥了一眼李星舟,“你养死了它们?”
“没有!”李星舟一怔,“它们活得好好的。”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只是未命名的那株新植物克枯藤水。”
李星舟不见祁笠应声,继续解释,“枯藤水能毒死其他活物,但未命名的那株新植物能解毒,还能改善生长环境。”
祁笠一怔,“你确定吗。”
李星舟一脸认真地嗯了一声,“我在未命名的新植物的盆里移栽了一株狗尾巴草幼苗。”
停顿了一秒,“你猜怎麽着。就八个小时,狗尾巴草从一寸长高了整整一米,还开了花。”李星舟自问自答,一脸错愕,至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祁笠一怔,加快了脚步,说话间,两人已来到实验室。祁笠探了一眼盆栽,还有电脑上的数据,全如李星舟所说,一时之间,激动万分。
“祁教授,你再看这盆,枯藤水一旁的狗尾巴草欲要枯死了。”李星舟手捏一个注射器,拇指推动着活塞,针尖刺入根茎,“我只需推几滴,狗尾巴草很快活回来。”
“李星舟做得好。”祁笠微微一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丢下一句话,掏出了手机。
李星舟只听得安静的实验室突然传来一口外语,只见祁教授持着手机,嘴上飙着一口地道的英语。
是赫森教授。
李星舟听到‘赫森’俩字,异常激动,凝神望着祁笠,一脸不知所措又极想上前向老前辈丶最敬仰之人打声招呼,却又怯了胆量,只好眼巴巴地望着祁笠。
“老师,是我的同事,李星舟发现的。”祁笠说。
“祁笠,你有一个很聪明的同事。”
只此一声,李星舟的双眸抖动了一下,日日夜夜,通宵达旦,付出的心血,得出的实验数据得到了学术界泰斗的认可,一时激动,眼眶不由得起了一层氤氲,灯光之下,水泽清澈明亮,闪闪发光。
祁教授,谢谢。
李星舟心下喃喃了一声,几欲掉下泪珠却强忍了回去。
祁笠馀光瞥见李星舟神态有异,“李星舟,过来,和赫森教授打声招呼。”打开了电话视频。
李星舟一脸震惊,谨小慎微地走了过去,打了声招呼,简单地聊了几句,期间说话磕磕碰碰,显是太过惊喜,从未想过能与最崇拜丶敬仰之人面对面交流,虽然只是视频,但也阻止不了他热血翻涌。
原来,祁笠此次去了一趟紫蔓山,偶然间听章若云说起,李星舟最大的愿望是去普林斯顿大学留学,跟随赫森教授研究。但又被现实残酷打压,即使愿望再好也就落空了。不过,李星舟心态好,一度认为,跟不了赫森教授,跟着赫森的弟子也是不错的。
这才,一回普海,祁笠直奔实验室,自知李星舟的能力,就此圆了李星舟的梦,不过以後如何,祁笠早已铭记于心。
学术交流,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怎会去不了普林斯顿大学?若真去不了,那就请来赫森老师。